第二章 心急如焚[第1页/共2页]
注②:岳飞遇害之前,韩世忠固然明升暗降,出任枢密使一职,但军中之人,暗里仍然对韩世忠以元帅相称,以感其抗金之功。
临安城中,如此等候的,绝非只要浅显百姓。
“何事?”剑舞声略略缓了一缓。
“监斩!”杨毅道。
书房门外,侍立着的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听到房中的舞剑声,脸上暴露既肉痛又担忧的神采。更远处,打扫着积雪的下人们愈发放轻了手脚。
两位男人同时上前,一前一后,腰背一沉,搭轿上肩,迈开大步,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别的四名一样打扮的男人与此前侍立于韩世忠书房以外的老者紧紧地随在肩舆中间。他们四周,十余名腰悬钢刀、背负弓箭的男人以肩舆为中间,敏捷散开,如同十几只猛虎一样,紧紧地护住中间这一行八人。
“罢休!”韩世忠再度一甩臂,一边喝道,一边朝门口挣去。两位妇人紧紧地拉住韩世忠的衣袖不肯罢休,被他拖得一起朝门口的方向而去。
注①:岳飞遇害当年,韩世忠任枢密使。“相公”之称,是宋人对枢密使的尊称。
这统统,韩世忠都看得非常明白。以是,他比谁都忧愁。他晓得,这一劫,乃是岳飞的大劫。
来人仓促对老者一拱手后,靠近老者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老者闻言,面色再度一沉,一边挥手命此处的下人们全都退离,一边跟着来人仓促朝门口走去。
“岳少将军与张将军!”杨毅的声音非常降落。
“何时?!”韩世忠紧紧地抓住杨毅的双臂,身材微微一晃,声音都有些发颤。
“回禀元帅,本日中午!”杨毅的眼中闪过一丝肝火。
俄然,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短促而来。管家模样的老者侧目一看,神采微微一沉,迎上前去,将来人截住,低声喝道:“不好生守在门口,如此镇静做甚么?”
“是,元帅!”杨毅站起家来,对韩世忠一抱拳,低声道:“回禀元帅,我家将军已接到圣旨。”
圣上啊!九五之位,莫非真地比江山社稷还要重么?
祸端,在几年前就已经埋下种子了。
“何旨?”韩世忠沉声道。
“监斩何人?”韩世忠攥了攥双手。
“老爷,这风雪交集的,您这是要去哪儿啊?”韩世忠尚未行至府门口,两位面带忧色、早已侯在此处的繁华妇人,上前别离拉住了韩世忠的摆布双臂。
风雪,又开端变猛了。
“快出去!”剑舞声戛但是止。韩世忠的声音显得有些短促。
门外,两位精干的男人同时抢上前,一左一右将韩世忠扶住。
行至门边时,韩世忠一只脚在门槛上一绊,身材朝前猛地一栽,竟然几乎跌倒在地。
“唉!你们……还不速速将两位夫人扶起来!”韩世忠一边朝远处的几位丫环喝道,一边不断脚地奔到门边。
五年前,岳飞进言,发起立皇子瑗为太子,更是为当今官家所忌。天家立储之事,岂是臣子可随便言之的?自太祖杯酒释兵权起,本朝的哪一名官家不敌手握重兵之臣顾忌万分?当今官家又岂能容得岳飞如许的重臣对峙储之事上心?
“元帅,我家将军说,中午一至……”杨毅道。
韩世忠也在等候。他不但等候,并且忧愁。非常忧愁。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岳飞的处境有多凶恶。
韩世忠方才只是乱了方寸。他久经疆场,自是明白以如此雪势,骑马极其不便。他也未几言,一哈腰,钻入轿中。
“老爷,杨大人府的客人来了。”老者低声道。
“老爷,本日乃是除夕。宫门怕是早已封闭了。”两位妇人当中看上去春秋稍长的那位说道。
“快出去!快出去!”韩世忠一把托住来人,将他连拽带拖,拉入房内。老者伸手将房门悄悄带上,肃立于房门以外,一双本来有些浑浊的老眼变得精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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