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禅院红劫（8）[第1页/共3页]

我和叔父打着替天行道的灯号，自发得诛戮的暴徒，到头来撤除的倒是好人，那我和叔父又算甚么？

我原觉得天然禅师是反对杀生，可现在看来，他并不反对杀生，只不过他反对的是人杀人……俄然间，我猛的觉悟，终究弄明白了天然禅师的意义。

叔父又怔住了，我也快被绕晕了。天然禅师偶然候看起来陈腐笨拙，但偶然候说的话却恰好让人难以应对，并且细心想想，还包含哲理。

叔父怔住，半晌才道：“现在世道浑浊，公道已经不在民气！”

叔父在一旁嘲笑道：“老衲人，我帮你运佛宝，你在一边策反我侄子，真是不大刻薄！”

叔父“哈哈”大笑，道：“那我们走着瞧！”

天然禅师道：“那杀人偿命，负债还钱是少数人承认的，还是多数人承认的？”

我摇了点头，道：“没事。”

叔父不吭声了。

我懵了半晌，道：“大师，杀人是不太好，但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如果不撤除，他们如果再去害别人呢？”

念及此，我的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滚。

天然禅师道：“因为统统人的心中不免都会有恶念！有的想杀，有的想淫，有的想偷，有的想抢，有的想骗，有的想叛……不过是大小多少的辨别。”

叔父道：“不错！我记得有句话——真谛常常把握在少数人的口中！”

并且万一多少年后，俄然发明甲是被冤枉的，事情仍有转机。

叔父道：“我是好人，我害的是好人！好人凭甚么给好人偿命？”

天然禅师持续说道：“甲作歹，害了乙，丙是好人，又去杀了甲，看似公理，可提及来，甲何曾害过丙，丙又凭甚么去杀甲？丙杀甲与甲杀乙又有甚么别离？”

甲是恶人，只需抓住甲，制住甲，叫他不能再去害人，囚他一辈子，叫他活活煎熬几十年，到头来仍由上天来取他的命——这可真比杀了他还难受，更不消本技艺染鲜血，再造杀孽。

叔父道：“为甚么？”

天然禅师喋喋不休道：“就如你所说，朱大年多伤性命，死不足辜；朱端五不恤性命，有损天德；可千山呢？他当然操行不端，可最多也不过是个虎伥，伤过人，却没有害过性命，罪不至死啊！”

我赶紧说：“大，禅师确切是为了我们好。你细心想想，你杀人是欢愉了谁？”

天然禅师道：“朱端五和你，他是区里的文弱官员，你是一个江湖俗人，你们两个现在站在群众大众里去，看看谁说你好，谁说他坏！”

半晌，叔父才俄然笑了起来，骂道：“老秃驴！你是打惯了机锋，和你念嘴，我不是敌手！但你说的再多，我就是不听，你能把我如何样？”

天然禅师道：“大家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有家有亲有朋友，他在你心中能够罪大恶极，在他的家人、亲人、朋友心中却能够敬爱可亲可敬。你在甲眼中是好人，在乙眼中一定是好人，乙要杀你，甲要救你，何如？”

天然禅师道：“别人永久坑不了你，只要你本身能坑你。”

天然禅师道：“如果如许的话，世上统统的人都有罪！”

天然禅师道：“如果一小我只是想过害人，实际上还没有害人，莫非也该抵命？”

“善哉善哉！”天然禅师双掌合什诵道：“小施主已经悟了，老施主还在执迷中。为小施主这一句话，我当送一份厚礼。”

我愣住了，这话本就叫人没法答复。

天然禅师刚强道：“不是不度，是时候未到！”

天然禅师瞧了瞧我的神情，点头道：“你比令叔有慧根。”

天然禅师道：“你也害了人，你如何不偿命？”

我没想到天然禅师会俄然问我，一时候支吾道：“我，我感觉你们说的都有事理……”

我喃喃道：“那就任由甲再去害人？谁也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