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还未了账[第1页/共2页]

“倒霉。”蒋赫地说：“没吃成她做的饭菜，还得把她背归去。”

“那咋办？”蒋赫地瞪着眼：“要不，甭管了算球！归正也是个鬼胎！”

“神断先生，这现在的天儿也不凉了，我，我嫂子的尸身放三天在屋里，还得用被子捂着，会不会腐臭变臭啊？”蒋书杰看看何氏，又瞅瞅我爹，心有忧愁。

“哥啊，哥啊……”蒋书杰远远的喊着，叫魂一样。可那蒋书豪仍不转头，更不该声，背着那男尸，走到河边，“噗通”一声纵身跳了下去。

蒋书杰脸一白，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这边跑：“我抱，我抱，可千万别叫她咬我，陈兄弟，她如果咬我，你还戳她，拔头发扎他啊。”

“这是个鬼胎，被那男尸过了鬼气，能生下来，但是不好养。”老爹忧心忡忡的说：“养不好，就又成个祸害。”

我也不晓得老爹是甚么意义，当下“哦”了一声，只是照做。

“我这不是吓得慌才哭的吗？叔你不哄我咋还踹我啊？”蒋书杰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

“那她会不会咬我？”

“不是，我嫂子她她俄然展开眼了！”蒋书杰惶恐失措的说。

“小鳖孙，老子还背着你娘呢！”蒋赫地也给了他一暴栗，打的蒋书杰捂着头泪流满面：“不是想开溜，是撒泡尿，撒泡尿！”

蒋书杰也是“娘类”怪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好远。

回过甚来看看老爹，蒋赫地问：“老陈，这胎儿如何生？”

“这是你嫂子！你脑筋里想啥呢？你还是不是人？！”蒋赫地又想打他了。

“废料啊你！”蒋赫地忍不住踹了蒋书杰一脚：“想死呢不是？”

蒋书杰面如死灰的打了个寒噤，当即闭了嘴，再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到了蒋书豪的家里，蒋书杰把何氏往床上一放，畏畏缩缩的就要开溜，我一把抓住他，提溜了返来，说：“你急甚么？我们都还没走，你就想先开溜？”

“啊？抱她？”蒋书杰不哭了：“她，她没穿衣服啊，男女授受不亲啊……”

“废话咋恁多？！”老爹说：“蒋兄，你把他娘背归去。”

蒋书杰结结巴巴的又说了一遍，固然陌生，幸亏没有不对，老爹这才对劲的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只要一死，生恨死怨，就一了百了。”老爹诵经似的念叨着说：“冤有头，债有主，谁不法，谁还账，你不死，他也不安生……”

“晓得，晓得，我也是副村长里。”蒋书杰一把抱起何氏，说：“我嫂子死了，我哥受不了这打击，就也跳河了，我得跟上面申请申请，扶个正，让我代替村长一职，不能叫我哥白死……”

“信，我信！”蒋书杰忙不迭的回声：“神断先生，请你叮咛！”

“哇哇……”

“别嚎了！”蒋赫地听得不耐烦，骂道：“娘了个腿！瞥见尸咬你哥，你说你腿肚子抽筋儿！瞥见尸扑你哥，你撒丫就跑，蹿的比兔子都快！就你这类人，放在打鬼子的时候，第一个当汉奸狗腿子，娘的，另有脸哭！哭啥哭？老子踹死你！”

黑灯瞎火当中，我勉强瞥见一人一尸死死的缠在一起，在河水里打了个楞子，就沉了下去。

“别打了，别打了，叔，亲叔！”蒋书杰脑袋上肿了俩包，跟长出来的犄角一样，捂都捂不住，嘴里乱喊：“我错了，错了！”

蒋书豪此次几近是毫无反应，连看都不看，头也不回的背着那尸身，行动盘跚，朝河里走去。

蒋赫地这才停止，说：“听神断先生叮咛！再乱跑胡说，信不信老子真他娘的揍死你？！”

老爹活力了：“你如果不抬归去，等这孩子胎死腹中了，他们娘儿俩都会咬你！”

“……”蒋赫地无语，又踹了一脚：“蒋家咋有你如许式儿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