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花间奇典[第1页/共3页]

“我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那去那棵大红枫树下吧！”

灵越扬起马鞭，在空中挥起一道美好的弧线，“绝对没有！不过是……”马蹄声声，掩住了她的后半句话：“嫁了一次人罢了……”

凤女人的身材已然冰冷，灵越从柜中找出一套洁净的衣服，替她换上，又重新将她满头的银发挽起一个划一的发髻，取了一支玉簪牢固住。她细心替凤女人打扮安妥了，方叫门外等待的路小山出去。

“路小山，你去那里了！”灵越心中无尽的委曲如翻江倒海，她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扬起右掌扇向他的脸颊，他涓滴不躲闪，一双眼睛里半是欣喜，半是懊悔，倒是说不出的缠绵，令她的心顿时软成一汪净水……她的手落又落不下，收又收不回，半途生生停了下来，放声大哭。

“甚么前提？”

不知奔弛了多久，明月出山林，清辉染得四周一片乌黑。全部天下冷僻沉寂，小黑和小白似已怠倦，垂垂放慢了脚步。

“不会，我永久也不会再健忘阿越……”路小山伸开双臂，重新将她拥在怀中，“这些日子，你是如何过的？一向在找我吗？”

“凤姑……”灵越的眼泪恍惚了双眼，“我承诺你，我必然会将你带到阿蔷的身边。”

“嗯……我们早晨赶路，白日休整，恰好避人耳目。”

萧远舟看了一眼灵越，见她神情殷切，心想，我便尝尝又如何？

“阿越……”一个熟谙的声音悄悄地呼喊她，“阿越，她已经去了……”

萧远舟只觉凤女人的眼睛垂垂光鲜起来，最深最亮的处所恍若翻开一扇大门，内里亮光夺目，将他蓦地吸了出来。

“师父曾经提及过，他年青时待在一个叫万花谷的处所，离哀牢山不远。”

画面纷至沓来：一个女人的脸恍惚地闪过，山崖上的打斗刀光剑影，月光如纱少女花瓣一样的嘴唇，害羞带怯的眼睛，幽深的暗道蕉萃痛哭的美妇人……电光火闪之间全数涌入他的脑海，他不由喃喃自语：

山风吹起路小山的长发，缠绕在灵越的双肩，她心中一片澄明。

“好不轻易逃出来，归去做甚么！”他哈哈一笑，暴露乌黑的牙齿。

“小子，你如果中了催眠之术，想要消弭恐怕不易。”凤女人嘲笑一声，抚摩着斑白的头发，“我即使精通此术，但已油尽灯枯，恐怕也是有力回天……”

“你说甚么？”路小山没有闻声，靠近大声问道。

“我死以后，你要将我火化，找到阿蔷的宅兆，将我的骨灰安葬在她的身边……”凤女人幽幽的目光转向窗边的风铃。退色的蔷薇花中仿佛绽放了一张芳华浅笑的容颜，一声声地呼喊着她前去伴随。

清算好凤女人的骨灰，已是一个时候以后。路小山将凤女人的骨灰坛放在牛皮袋中，在马背上紧紧系住住，对灵越说道：

“这山中半夜非常酷寒，何况现在是冬夜？我是男人，尚可姑息，但是你一个女子，我如何能叫你跟着我受寒？”月光冷酷，照在路小山的脸上，眉宇之间是非常的和顺。

“不要哭了……将我的花间奇典收好，不要落在花间谷的人手里。明天她们终究找到了这里，在我练功的关头时候偷袭，我一时经脉倒转，虽竭力杀死了四人，却还是让一人还是逃脱了。没有获得这本书，她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很快又会卷土重来。”凤女人一口气说完，已是气喘吁吁，她停顿半晌，凝睇着萧远舟，“小子，你坐下来！”

凤女人的尸体躺在石台之上，身下架起了木料，火苗一窜而起，既而化为烈火，灵越和路小山鹄立不动，寂静地看着她寄身草木，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