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 176 章[第2页/共3页]

接下来的时候，两人便各占着混堂的一角，洗去浑身臭汗。

照汐护送九辰等人进馆后, 便告别分开了，说是好久未回军中，要先去措置一下要紧的军务。楚王却让叔阳推着他，亲身在馆内检视了一圈, 肯定里里外外无一处不全面, 无一处不对劲，又留下十名护灵军守院，才肯放心的拜别。

两名小仆见离恨天没有让旁人插手的意义，把洁净的浴巾摆放在池边，便自发的退了下去。

九辰心中一寒，公然，师父熟谙曲昭阳的女儿，很能够，还和她是熟谙。照汐说过，这个梦境，是青木图腾变幻出来的。那青木图腾的事，师父定然也是晓得的，不然，听到他的梦境后，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竟是，向来孤傲不成一世的离恨天。

疾步入殿，行完大礼，楚世子便垂首屏息，恭敬的立在楚王跟前。

九辰听着这哭声中压抑多年的哀思和浓烈的懊悔，一颗心，俄然堕入前所未有的茫然。或许，离恨天很早就发明他是青木图腾的有缘人，以是才会收他为徒，频频救别性命，并一起护送他来到西楚。除了这一点，他实在想不出离恨天对他格外眷顾的来由。

因女眷和男人的混堂是分开的，另有一名年长的嬷嬷带着幽兰去内院的汤池。而那两个紫衣小仆似是得了叮嘱，晓得九辰眼睛不便利，便要亲身奉侍他沐浴换衣。

青岚怕惹楚王不欢畅，小声道：“孙儿想先回趟军中销假，再去给王叔请个安。”

楚王嗅着他衣衫上浓浓的脂粉味，有些讨厌的皱起眉头：“整日和那些伶人厮混，成何体统？你若不想气死寡人，便早早娶房端庄的侧妃。”

从越女关到寰州这一起上，他们师徒极少有如许伶仃相处的时候，倒是旁敲侧击的好机会，九辰考虑半晌，便道：“师父可知，曲昭阳有一个死去多年的女儿？”

离恨天难堪的收回击，蓦地认识到，以九辰的高傲，天然不肯别人提起这些令他不镇静的过往。

西陵韶华再无听曲的兴趣，挥手命伶人和侍妾们退下，便轻整衣衫，朝九歌殿走去。

为了粉饰本相，向来开阔磊落的离侠，竟也如此吞吞吐吐、瞻前顾后么？

楚世子诺诺称是，道：“儿臣归去便将她们都斥逐了。”

这声音莫名令人感到结壮，九辰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走到通往池内的玉阶口。这里安排着供人歇息的矮榻，离恨天扶着九辰坐下，替他解掉外袍，又脱掉鞋袜，待褪掉里衣，看到他后背那些鳞次栉比的旧伤伤疤，虽时隔好久，还是触目惊心，不由心中剧痛，颤抖着抚摩着一条痂痕，哑声问：“还疼吗？”

九辰感受着从靴底传来的丝丝暖意，不由猜疑，这类暖玉极其珍稀，普通只要王室才有资格享用，这曲氏虽是西楚大族，可一个别院的混堂，便用暖玉铺就，未免也太豪侈了些。

九辰拧了拧眉，尚未开口，离恨天已抢先一步从那小仆手中拿过寝衣，负袖叮咛道：“这里有我便可，你们且去前面带路。”

“儿臣见过父王。”

九辰皱眉，有些冲突外人发明他这些狼狈，沉着脸道：“无妨。”

楚王敲了敲轮椅扶手，揣摩道：“军中是该归去一趟，你王叔那儿，临时不必去了。”

“实在甚么？”九辰较着发觉到，提起曲昭阳的女儿时，离恨天情感有些冲动。

“他实在，是有一个女儿。”离恨天不忍再看九辰的眼睛。

贰心中模糊生出一个猜想，心一横，用心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传闻，那女子与师父情深义重……”

离恨天遽然变色：“你、你如何晓得这些？是他奉告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