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 了断[第1页/共2页]

“我母亲，临死之时，只怕都还想着问问你，这般对谢家，你心中有愧无愧。现在，我得了这个机遇，却并不如何想问了，摆布，你这般无情之人，又那里会有甚么惭愧？何况，问了，你也答不了了。还是等着今后，我母亲见着了你，亲身问吧！”

身后，掉队一步的，是徐子亨，另有秦风。

殿外，又是重重的靴子声响，领头的是石桉。

太后倒是倏忽笑了起来，“说到底，你不也是个心狠的，总归，是哀家看岔了，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太后将他悄悄扶起，用丝帕，将他脸上的泪痕与口水都给擦拭了个洁净。

可下一刻，身后，便是伸出一只手来，将她往边上一攘。

谢鸾因却已扭过甚去，好似看他，都会脏了眼般。

太后的面庞倒是安静得如同一汪死水，缓缓舀起一勺燕窝粥，送到了洪绪帝的嘴边，“陛下，臣妾服侍您用粥！”

“我父亲，对你皇家忠心耿耿，保土守疆，抛头颅、撒热血，恰好，却被你顾忌，最后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了局。我姑母，待你情深意重，不离不弃，人都说，一夜伉俪百日恩，偏你……还真是无情，将她的娘家赶尽扑灭，半点儿未曾考虑过她不说，就连她死了，你只怕，也从未有过半分的悲伤难过，真真无情。”

她这么做只要一个目标，便是要让他怕。

只是，再如何深厚的交谊，不也亲身脱手，送了一程？

如果能够，她还真但愿能让他多惊骇一些，就仿佛头上悬着一把刀，却又不晓得甚么时候会落下来，那样的滋味，能多挨上一日，那该多好？

与将话透到寿康宫的目标分歧，洪绪帝此人，无私冷血，谢鸾因可不希冀他会如太后普通，还能有点儿为父的慈心，为了李雍，舍弃统统。

轻飘飘的几个字，倒是恍若重锤普通，敲响在洪绪帝心上，他惊骇地睁大了眼，倾斜的嘴里含混地“啊啊”叫着，口水与眼泪，流了一脸，端得是不幸而狼狈。

太后，已是将那剩下的燕窝粥，都喝了，望着她，笑得尽情，“当时，哀家得知你的命笺，甚么天生凰命，贵不成言。哀家从不信命，你凭甚么……哀家不信。只是……现在却有些悔怨了，哀家为甚么就是不信呢？如果信了……如果信了……”

燕窝粥清甜的香味伴跟着腾袅的白烟，漫入鼻端。

说着说着，语不成详，她本身亦是感觉好笑普通，愣住了，摇了点头。

转过甚去，望向太师椅上，早已断气多时的太上皇，笑道，“实在，臣妾内心，何尝不恨你。你真是这人间最无私无情之人，恰好……你却又是臣妾的夫君啊……到现在，还得一起走……”

手里的碗几近握不住，一歪，内里还剩着的那些燕窝粥洒了出来，她抬眼望着谢鸾因，咬着牙，一字一顿问道，“如此……你可对劲了？”

只是，眼下，她却委实没有那么多的时候了。

没有人应他，他的嗓音进步了些，伴跟着推搡的行动，又响起，“父皇！母后！你们如何了？醒醒！快醒醒！”

四目相对，洪绪帝浑浊的眼中，尽是惊骇与要求。

秦风正愁着这事儿，一听，正中下怀，忙拱手回声“是”，便是上前去，要护送着谢鸾因分开，“忠南王妃，请……”

方才，一举一动皆是稳若泰山。

幸亏胭脂早觉着不对，这才及时稳住了她，没有让她颠仆。

谢鸾因一双眼，如淬着寒冰，将洪绪帝望着，字字句句，轻飘，却又如同泣着血。

殿中的景象，让几人都是怔了怔，回过神后，徐子亨扭头道，“秦副统领，你先将忠南王妃送回凤栖宫去。”

直到现在，她的手，才开端不受节制地建议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