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擦肩[第1页/共2页]

谢璇内心一时有些五味杂陈，还没有理清，便果然听到车外模糊传来的声响，倒是林嬷嬷正在给肖夫人回话呢。

谢璇的目光微微一闪，李雍么？她还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便见到他。

“殿下！”谢璇吃紧打断李雍的话，“这是臣女的家事，便不劳殿下操心了。”

“夫人。”李雍又是一声急唤，半晌后，声音又低了两度道，“求你成全。”

李雍没有吭声，谢璇的手，不知在何时悄悄揪在了胸口，紧得微微发颤。

“夫人，豫王殿下怕是已经在路上等了挺长时候了，老奴看他肩上都被露水打湿了，说是要来拜见夫人。”林嬷嬷的腔调平铺直述，没有带半分的豪情，隔着点儿间隔，但以谢璇现在的耳聪目明，倒是听得再清楚不过，表情顿时便有些奥妙起来。

谢璇淡然收回了目光，放在膝上的手，倒是一紧，搁在上面的左手深深掐进了她的右手背上，才让谢璇有了力量，淡然地，冷酷地，收回了视野。

“殿下没有甚么对不住我的。不过是运气使然罢了，殿下也不要过分放在心上。”谢璇毕竟是不由心软了一回。

竖起了耳朵，她闻声一个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挪，渐渐靠近了她的马车。

肖夫人没有立即出声，沉默了半晌，才腔调冷酷隧道，“豫王殿下有甚么叮咛？”

李雍站在原地，转头看着定国公府的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渐行渐远，倒是久久没有收回视野，仿佛是在那边生根抽芽了普通。哪怕是再也瞧不见马车的踪迹，他还是站在那儿，成了一尊雕像。

不过，想想那谢七女人对自家殿下的影响，石桉这话，就算是在喉咙口打转了无数回，也没能说出口来。

斯须间，马车闲逛了两下，怕是听了肖夫人的叮咛，已经在靠边了。

“女人，是豫王殿下。”车帘外，响起鸢蓝欲言又止的声音。

如肖夫人所言，有些事，确切该做个告终，有些话，就算伤人，也必须说个清楚明白。不然，害人害己。

肖夫人半晌没有吭声，开口时，腔调倒是冷酷得紧，“豫王殿下倒是故意了，晓得长姐与未婚妻在大相国寺敬香，就忙不迭地过来接了，真是体贴入微。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要不见机挡着豫王殿下的路了。传令下去，将我们的车马都尽量靠边，为豫王殿下让路。”

“走吧！”说完这一句，他倒是一言不发，独自翻身上了马，然后便是一夹马腹，倒是朝着下山的方向而去。

车外一寂，半晌后，才听得李雍的声音再度苦涩地响起道，“阿鸾……谢七女人，这桩事，原是我对你不住，我也不求你能谅解我，你还能听我说上两句话，我便也满足了。”

固然明智奉告她，不管李雍如何样，今后都跟她没有干系了，可她的耳朵却还是不自发地竖了起来。

车外，公然又是一寂。

“殿下要说的话，想是已经说完了？”谢璇想着，快刀斩乱麻吧，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倒是没有需求再说下去了，反倒让相互都更难受。

“阿鸾……”李雍的嗓音满盈着难言的哀伤，沙哑地唤着她的乳名。

谢璇轻咬了一下下唇，“殿下今后……还是别再这般唤臣女了。”

李雍没有再说话，或许也是不知该说甚么了。

肖夫人又默了半晌，“我们既然与豫王殿下在这山路上巧遇，想来也是缘分。但这缘分最是奥妙，有缘起，便有缘尽。殿下如果执意如此，那便去吧！”只一瞬，肖夫人的嗓音冷下来，如同一把利箭，毫不包涵地直刺李雍心间，“但我但愿，这都是最后一次，就当作个告终。过些日子，殿下府中便会迎进王妃，而我的女儿，今后也会嫁人，相夫教子，我不但愿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如果殿下当真还念着一丝阿鸾，便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