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第1页/共2页]

温体仁想了想：“摈除红毛只需海军，对于倭寇只需陆师，按理说能够同时出兵。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能够让他本身便宜行事。如果非得分个前后，臣建议先出兵台州，红毛的海军毕竟只是癣疥之疾，倭寇才是大患。”

他沉吟道：“长卿说得有理。只是福建和浙江都垂危，恐怕这夏天南兼顾乏术吧？”

“恰是此人。”温体仁解释道，“按前任福建巡抚邹维琏客岁的奏折所言，福建游击郑芝龙打红毛时，夏天南就派出海军参与了水战，并且立下大功，加上此次山东全歼叛军船队，足以证明其海军之强，摈除红毛应当不成题目。其陆师善于火器，能正面击溃叛军马队，对于倭寇应当也不在话下——当年戚继光荡平倭寇，利用火器也很故意得，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说红毛的战船只是封闭港口，不会对本地官府形成直接影响，并且“隆庆开关”也仅限于月关一处，当真提及来，其他港口仍然要履行海禁政策，实际上对于本地海商、百姓的抱怨能够不予理睬。但是倭寇俄然重现于浙江，这就要人老命了。

京师，乾清宫。

崇祯回身拿起案几上的镇纸朝张凤翼丢畴昔，从他耳边飞过，几乎砸破这位兵部尚书的脑袋，怒不成遏地喊道：“一个个遇事毫无主张，一点体例都没有，朕要你们这些臣子有何用？沈犹龙如此，你张伯起也是如此！如果鞑子和流寇也罢了，但是让红毛几条船在福建耀武扬威，让一群倭人在江南腹心之地残虐，我大明就没有人了吗？”

崇祯充耳不闻，持续抽出另一本奏折，狠狠地砸在地上。

崇祯把福建求援的奏折丢给张凤翼，冷冷地问：“红毛封堵港口，片板不得下海，福建巡抚沈犹龙八百里加急求援，让朕派兵，兵部有何定见？”

他哭丧着脸答复：“陛下，到处烽火四起，臣想调兵也无处可调啊！鞑子入关不得不防，不但边军不能抽调，还要从其他各地派兵前去援助；流寇卷土重来，也要未雨绸缪，重新派出雄师围歼。现在，又哪来的兵前去福建和浙江？”

崇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琼州夏天南？”

张凤翼莫名其妙捡起地上那本奏折，翻开一看，顿时神采惨白，汗如雨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爷这是嫌朕还不敷不利吗？绝迹多年的倭寇，竟然又在浙江台州呈现了！浙江高低官员也十足是废料，让一两千人如入无人之境。”

崇祯闻言心动了。戚继光是明朝中前期首屈一指的名将，南征倭寇、北御鞑靼，军功卓著，如果本朝有人能与其相提并论，崇祯做梦都会笑醒。温体仁将夏天南与戚继光比较，听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眼下北方边镇战事吃紧，无人可用，无妨尝尝这个善于火器的南边将领。

张凤翼不敢接话，内心却想：差未几也就这么回事啊！红毛再短长，总不能登陆攻城掠地。倭寇倒是来得莫名其妙，但是既已绝迹多年，说不定此次只是昙花一现。

张凤翼一听，一个头变得两个头大。现在北边有鞑子入关，需求抽掉各地兵力赶赴宣府、大同抵当，西边流寇复兴波澜，却苦于兵力集合到了北方，没法抽调。这当口俄然要派兵远赴福建，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张凤翼又能有甚么体例？

“废料，都是一群废料！”崇祯气愤地大喊，“沈犹龙这厮，还不如罢官的邹维琏。邹维琏在任上打跑了红毛，但是沈犹龙面对几条红毛的战船，竟然束手无策，还把求援信送到了朕这里！事事都要朕来做，那要他这巡抚有何用？”

张凤翼神采煞白，连连在地上叩首，要求道：“陛下息怒，容臣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