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黄雀（六）[第1页/共4页]

见他理屈词穷，却还是死不改过的模样，常思心中杀气更盛，用力一挥手臂，大声断喝：“来人，给老夫叉到辕门口儿，枭首示众！”

“服从！”韩重赟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将大伙预先筹议好的战报，大声复述。“昨晚末将见天气已黑，就遵循大帅平素的教诲，选了来往便当，且就近能取水的山坡安营扎寨……”

“尔等将来也都是要独当一面的人！”常思一边伸脱手，挨个将大伙的身材拉直，一边大咧咧地大声叮咛，“千万要记着，‘奖惩清楚’四个字。对于肯从命号令，肯替尔等下死力的，必然要赏足，让他们晓得你对他们的正视。对于那些用心拆台，偷奸耍滑，乃至勾搭外贼，出售军机的，也必然不妙手软。抓住一个杀一个，杀一个不能顶罪，就杀他百口。不如此，就诊不了他们，也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弟兄！”

“不敢，不敢！”几个胆量最大的乡贤，硬着头皮答复。“大人军务，军务繁忙，我等，我等本不敢前来相扰。但是，但是毕竟是自家门口，以是，以是……”

常思把眉头一皱，歪着脑袋问道：“不敢了？尔等不是今晚特地赶过来犒军的么？到底又做错了甚么事情，竟然给吓成了这般模样？王德，你是处所官，你且给老夫解释一下此中启事？”

“好了，且抬着金子站在一旁，待老夫措置了手头琐事，咱详谛听你们几个汇报！”常思胖胖的大手一挥，宣布酬谢功绩的事情临时告一段落。随即，又向前走了几步，肥硕的身材如同冬眠前的巨熊般，绕着跪在中军帐门口的乡贤们缓缓挪动，“诸位高邻，老夫先前有军务要措置，如果有怠慢之处，还请诸位宽恕则个！”

“被逼无法？”常思裂开嘴巴，放声狂笑，“老妇传闻过逼良为娼的，传闻过逼人卖儿卖女的，却没传闻过逼人当官，逼着当官者收受贿赂，鱼肉百姓的！你不得已，不得已你能够去官回家啊！何必一边做**，一边还想立牌坊？！”

他嘴巴上说得充足客气，脸上的笑容也憨态可掬。但是，有股冷森森的杀气，却跟着话语倾泻而下。顿时，把众豪强和乡贤们唬的身材接连打了好几个颤抖，以头抢地，“大人，大人饶命。小的们，小的们不敢了，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甚么话？你这孩子就是谦善！”常思摆了摆肥厚的手掌，圆滚滚的肚子和圆滚滚的脸颊同时高低颤抖，“将十倍于己的敌军都给打了个落花流水，老夫如果再见怪于你，岂不是吹毛求疵？来，来，来，快跟老夫说说，这一仗，你们几个究竟是如何打的？让老夫和身边人跟着一起痛快痛快！”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都没干系！”常思闻听，持续点头嘲笑。随即点手叫过麾下一名文职幕僚，大声叮咛，“高昌，你给老夫把搜索到的证据呈上来，呈给刺史大人看看，问问他，到底哪一条是捕风捉影，我们不能冤枉了好人！”

最后一句话，点的是泽州刺史的将。后者正躲在一旁两股战战，蓦地间听常思竟然当众直呼本身的姓名，晓得今晚的事情八成要办砸。吓得一个跟头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大声告饶，“节度大人容禀，下官，下官也是受了他们的蒙蔽，以是，以是才大着胆量出头。下官，下官只是想，想给大人添置点甲杖，真的，真的没有其他意义，真的没有！下官，下官能够发，发誓！”

“启禀节度大人，我方昨晚重伤七百三十二，重伤一百六十，战死者四十三。”韩重赟想了想，扯开嗓子，带着几分夸耀的味道回应。“残剩两千多弟兄，皆可当即出战！”

注1：五代军制，节度使麾下为某军，军下设厢，厢下再设军。军下再设批示、都、百人队、十人队等。常思现在为武胜军节度使，设摆布两厢，厢下便可设第一军，第二军等。凡是，凡是节度使帐下伶仃定名的军，报酬和范围都比以数字挨次定名的军高出甚多。近似于近代的独立旅，独立团等，并且接管节度使直接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