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众生 （六）[第2页/共4页]

“是啊，为父我实在正巴不得，刘知远早些拥立二皇子即位呢！”符彦卿又看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愈发显得高深莫测。

经她决计拿亲情一打岔，书房里氛围已经比先前温馨了很多，符彦卿脸上的怒意，也早已消逝近半。蓦地间听女儿问起先前的话头，便笑了笑，低声说道：“你这没知己的，竟然敢拿阿爷我当书童使唤！也罢，谁让老夫当初养而不教呢！说到你阿爷我甘心把脖子缩起来，听任刘知远随便施为的启事了。他是摈除胡虏的大豪杰，你阿爷我是屈身事贼的软骨头，见了面就自发低了一头，没勇气跟他相争！”

“这么小就已经去了军中？这点，倒是像极了当年的阿爷！”符赢想了想，低声点评。脸上笑容，就像暮春时节的南风一样暖和。

“行了，收起你那套鬼把戏吧。我就晓得这事儿瞒你不过！”符彦卿看看儿子，又比比女儿，持续苦笑着点头。“既然已经被刘知远抢先一步，拿走了首义大旗，现在我们符家最好的挑选，就是以稳定应万变。动手去半路截杀二皇子，则属于昏聩到没法再昏聩的招数，损人且倒霉己，脑袋被驴踢了的人才会想出来。只是可惜了冯莫.....”

“唉――！”符彦卿见了，忍不住第三次点头感喟。自家大女儿真的是男孩子就好了，符家也算后继有人。可她恰好不是，平白便宜了阿谁姓李的，对方还一定真的会拿她的聪明当回事！

但是，实际倒是无情的。符彦卿只用一句话，就让自家儿子再度灰头土脸，“你今后，还是少跟那些梨园后辈来往为好。别忘了庄宗陛下是因何失国？！”（注1）

“您是说，您是说，您，您但愿刘知远做曹操。然后，然后我们再，再想体例向二皇子要衣带诏。做，做刘备或者马腾？！”符昭序的心机转得太慢，底子没法追上自家父亲的节拍，两眼发直，说出来的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梨园的戏曲里头，马腾和刘备，就获得过汉献帝的衣带诏。曹操也曾被刘备等人逼得狼狈不堪，名誉扫地。以是这个解释，在他看来已经非常完美，完美得几近靠近了精确答案。

“那刘知远，不过是想做第二个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底子不睬解父亲和mm的良苦用心，符昭序俄然站了起来，大声夸大。

“没干系，这里有没外人！你就当我们父女三个随便闲谈好了！”符彦卿笑了笑，低声夸大。

如果契丹人能始终占有中原也好说，归正有后晋建国天子石敬瑭给耶律德光当儿子的先例在，符家和高家的行动，只能算适应时势。但是，谁也没想到，貌似强大非常的契丹人，究竟上倒是有些外强中干。持续几个月来，竟然被刘知远和各地豪强费钱雇佣的江湖蟊贼们，给杀得只要抵挡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你看你，这么大了，说话也没个端庄！mm我如何能够是那种妒妇。《女则》和《女训》，我但是自小背诵过无数遍的！”符赢悄悄吐了下舌头，笑着否定。“咱不说这些，免得二妹和三妹将来找不到快意郎君。我们持续说闲事，阿爷，刚才我们说到那里了？”

“是啊，道义这东西，无形无迹，关头时候，却不亚于十万雄兵！”符彦卿咧了下嘴巴，苦笑着点头。“大晋建国天子石敬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固然他当年认贼作父，是出于情势所迫。并且燕云十六州也非他一人所弃。但是他这个“儿天子”，却从即位那一天起，一向窝囊到死。不但对我们这些领兵在外的节度使不敢大声说话，就连被他一手汲引发来的部属刘知远，他也是只敢恨在内心，却在明面上不敢授予任何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