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小山村[第2页/共3页]

赵明哈哈一笑，“猎奇了吧？我之前教过书，厥后当过工人，有一段时候，给一个旧军阀当过师爷，现在，算是赋闲了，没职业，偶然，给一些新刊物写写时评。”

阿宁说：“你可醒了，他们都去山里干活了，我本来也想去的，石锁不放心，让我在这里照看你。”

“嗯，不错，”胡栓对赵明的话，心诚悦服，一边搬着石头一边说：“象我们几个，搬这些石头干活，这类欲望，是应当倡导的，但如果想通过搬这些石头搬出座金山来，那就是妄图了。有支出，才有回报，这是普通欲望和普通成果，而支出不怕少，获得不怕多，倒是偏门左道了。”

听赵明说话，胡栓常常感觉耳目一新，听到的都是他之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户外阳光亮媚，胡栓感觉神清气爽，这些日子以来，不是被抓就是被押，非常愁闷，厥后总算逃脱，但又因为内心胡想的幻灭，非常失落，但这两天和赵明的相处，心中仿佛又开了窍，象是打进了阳光普通。

“他们兵戈，就是为了抢地盘吗？”阿宁问。

“是的，”赵明说：“国度现在是比年混战，暗无天日，但并不是统统的国人百姓都两眼一争光，有一些有见地、有志向的人士，堆积起来，阐发国事，激昂笔墨，创办了一些很有见地的刊物，这些人实在非常可贵，他们做的事固然不大，现在也没甚么影响，但他们的思惟和行动，是将来国度的但愿。”

大师走上山坡，转一个弯，走到一块小山坳里，这里阵势相对平整，长着一些低矮的庄稼，山土瘠薄，长得并不健旺，反而是青青的野草，路边坡上，到处富强。

赵明持续说：“另有，象道家的平静有为，儒家的修身齐家，毫无例外埠都是欲望，是以，需求消弭的，并不是欲望，而是把欲望延长到讨取过分的打动，每一件事情，把它做到精确，做到公道，这是应当的，也是普通的，你做甚么都没了欲望，甚么也不去做，天下对于你来讲，那另有存在的需求吗？那种苦行僧式的所谓‘修炼’，实在是没想明白。抱着一种本来很简朴的东西去搞奥秘，钻了牛角尖。”

两次和赵明见面，胡栓都立即感觉这其中年人学问赅博，见地高深，让人自但是然地产生一种信赖感，但每次都是陷于如饥似渴地听他讲事理，而忘了问他的职业来源，现在在这个山村小屋里睡了一夜，精力规复了，表情也安静了，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感慨很多，现在看着桌上放着的“批评”两个大字，对赵明更是非常猎奇，决定呆会问问他的出身来源。

“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也错了吗？”胡栓吃惊地说。

“对于欲望，您如何看？”胡栓没理她，转头问赵明。

“这话成心机。”赵明没有直接答复他的题目，带着大师来到王老迈的田里，批示大师打垒筑坝，锄草间苗，边干活，边对胡栓说：“你提及欲望，这实在是个很深的话题，几句话是说不清楚的，并且分歧的人，得用分歧的说法去解释，平常最常见的，是佛家对欲望的攻讦，仿佛欲望成了罪过，应当肃除它。别的象道家，儒家，都以狷介着为根本，以淡化欲望作为举高本身的手腕，清心寡欲，淡泊名利，成为一种高傲。”

石锁在中间用拳头砸了一下脑袋，“唉，原想着投了孙中山大干一场，谁晓得竹篮打水。”

“全好了，”胡栓拍拍胸脯，“我明天就是着了点凉，现在都好了，你们做甚么去了？”

胡栓起家，活动了一下筋骨，见屋里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有纸笔石砚，还放着一张纸，那纸上写着两个大字：批评。仿佛是一篇文章的题目，只是下边都空着，内容还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