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阵前商议[第1页/共2页]
他眯着眼睛,从世人脸上一一扫过,大喝道:“尔等听令,马上整军,上城楼驻防!”
燕昌道:“是本帅说得不敷清楚吗?”
此言如刀,直扎燕昌内心。
“愚夫!”燕昌气得顿脚,指着城头的其他军士,面色非常狰狞,喝道,“那他们呢?谁替他们去陷阵?”
寅时。
城楼高处随风摇摆的旗号下,燕云独安闲城垛边立足而立,混乱飞雪鞭挞在他冷峻的面庞,他却像一根原木,纹丝不动,只是把目光投向那如何也看不清的远方。
谁说六合总无情?
黑暗中,寥廓六合一片苍茫。
“大帅,不必多言,众兄弟早就筹议好了,誓与龙头关共存亡。”
“大帅觉得我平分开这龙头关后,还能有活路吗?”
很快,二百人便下去了一半,正在城下堆积整队。
“燕虎听令,待敌营火起,开城门,随本帅统御雄师直击敌营!”燕昌说完,抬腿就朝台阶走去,就在他身影即将消逝的顷刻,这才又弥补道,“燕龙坐镇龙头关,乘机策应。”
一石激起千层浪,后续职员紧跟厥后攀墙出城。
“你也老了,又有伤,带着众兄弟走吧。”
燕龙也是硬气,在兄弟搀扶下勉强坐起,不平道:“父帅,三弟少年参军,尚未婚配,更无子嗣,此番入阵凶多吉少,我为兄,岂能作壁上观不闻不问?”
实在,现在的狄幽更合适燕云母亲对于合格儿媳的定义,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官宦人家的后代不能有太多后代情长;另一句话是,不要像父亲一样,只晓得打打杀杀,太朴重了不好,凡事要藏着一点。
燕云在母亲的熏陶下,脾气更方向她一些。
“孽障!”燕昌大怒,从腰间挂钩取下铜锏,对着燕龙头顶砸去。
丑时。
当狄幽拿出三尺短剑时,燕云甚么都明白了,却假装懵懂不知,还和家兄一起观赏剑的锋利,乃至完美骗过了父亲。
“三弟,愚兄无用,你比为兄更合适站在这里……”
这些军士脸部涂了草灰,排成整齐行列,身着羌人战衣,戴皮帽,腰系弯刀,皮甲内藏,仅在胳膊处系着一条不如何显眼的红色布条。
雪还是鄙人。
龙头关鏖战三个月来,战事更加吃紧,可大虞的王作为兵马大元帅,下达的号令只是令燕昌死守,不得有误。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燕昌只能咬着牙,率一众将士苦苦支撑,成果如何,他早已有所预感。
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来脸孔。
“如果守将执意要取我等人头向上邀功呢?岂不枉死?”
“你们有些已跟着本帅交战了二十年,有些虽是近两年才参军,但作战勇猛,仇敌闻风丧胆……”燕昌指着城门外的坦途,说道,“尔等已为大虞尽忠,无愧大虞先民,本帅在此祝诸位一起顺风。”
早有甲士抬着酒缸和酒具在一旁候命,得令后当即上前。
燕昌一见此人,欣然道:“老兄弟,你还活着啊。”
“诸位放心,车上之人自会为诸位讨情。”
酒温热,入喉辛辣。
火已熄,龙头关巍峨的城楼连同城墙上矗立风雪的近二百名军士完整和暗夜融为了一体。
“得令!”
城楼上竖着的“龙头”二字旗号,结了冰,硬邦邦如有了魂骨,风动它也动,却不再褶折半分。
红顶马车碾压过积雪的官道,泠泠的车轱声,向着连片的暗中远去。
燕昌兵马平生,早不知感情为何物,这一刻却被凛冽北风吹湿了眼眶。
幸亏燕昌没有尽尽力,不然结果不堪假想。
“众将士听令,随本将直捣敌巢!”
行列前端居中站立的,是一样已换了羌人装具的燕云,在他摆布是两名百夫长,而在燕云劈面践行的,是父亲和两位哥哥。
此时,排头老兵越众而出,在燕昌身前拱手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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