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缕暗香[第1页/共2页]

燕云道：“若我尚在人间的动静传出去，必有人欲除之而后快，也许，佐家另有一场大繁华。”

燕云沉着脸，斜着眼看了看佐高父子，说道：“二位不必争论，有话坐下说。”

“是，将军。”佐高向燕云略微一抱拳，这才掀起衫摆入坐。

佐子昂被宦海感染不深，仍保有血性，虽勇于直言、勇气可嘉，却轻易意气用事，代表朝中很大一部分青壮，一样的，这类人手中临时还没有多少权势，资格也不敷。

佐高看着深切岩缝中的枪尾，不免心惊肉跳，可他毕竟执掌一县多年，并非没经历风波之辈，哈哈笑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将军将门虎子，公然名不虚传，又何必跟一只老鼠过不去？”

佐子昂听燕云这般说话，喜不自禁，开口前还抬着头看了父亲一眼，却见乃父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便偏过甚去，不再看他。

佐高一口气说了如此之多，停下来略作歇息，这才直言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欲成大事，向来都是万般筹办，谋而后动，仅凭一时之气，匹夫之勇耳。”

“燕兄，我之前话未讲完，大王即位不久，凡事服从太师摆布，诸多各种天怒人怨之事，太师难辞其咎。”佐子昂道，”我发起燕兄携武威将军印至军中，并非要鼓励将军谋逆，而是要堆积人马，去王城，清王侧，还大虞以腐败！”

佐高见儿子遇事仅凭一腔热血，这是大祸之兆，不得不直言向燕云陈述，这两句话一出口，令燕云心中一凛。

“将军……”佐子昂受宠若惊。

佐子昂一愣，眼瞅着燕云，可对方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本官之女，对，就是佐伊，人是你救返来的，虽是一个孀妇，倒是完璧之身，温良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善女红，长相也不差！”佐高成竹在胸，“本官要求不高，将军正妻我佐家不敢指染，将军将佐伊娶为二房，这枚武威将军印章就当作是将军的聘礼，本官暂期间为保存，等本官当了外公，这枚印章再还与将军，如何？”

佐子昂也端直了身材，当真听父亲陈情。

佐子昂捂着脸站在一旁，心中不忿，道：“父亲不过是惜命罢了，又何必以忠义之名套住将军，令将军固步自封？”

佐高却意兴恰好，他一改之前惶恐之状，双手负在背上，在堂中走起了四方步，两个来回后，脚步停顿，再一转，笑道：“将军单身一人，无兵无卒，更无赋税，却想让本官和你歃血为盟，便宜都让你占尽了，天下岂有如许的功德？”

这时，偏方门洞处传来佐伊的喊声：“父亲，兄长，母亲让我过来问话，公事忙完了没有，饭菜都凉了。”

“佐兄先前之言，甚合我意，平辈论交便可，不必不时拘礼。”

“佐大人之言，句句金玉，受教了。”燕云微微一笑，“如果燕某真试图发难，大人觉得，需比及何时？”

到了此时，燕云已经从哀思中摆脱，但如何肯定本身接下来的去处，则需三思而行。

燕云点了点头。

正所谓兼听则明。此之前，佐高父子的定见尤其贵重，是极首要的参考。

“若守将见了武威将军印，却不听调遣呢？”

佐子昂大声道：“燕兄不信我们父子？”

“佐兄请坐，令尊心知肚明。”燕云浅笑道。

佐子昂惊奇道：“燕兄这是何意？”

燕云心中“格登”一下，脑筋飞转如电，这老狐狸想干甚么？

佐高老脸一阵青红窜改，指着儿子，咬牙道：“我佐家，如何就出了你这等孝子！”

佐高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传出去，够把脑袋砍十遍了，到了这份上，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复：“天下大乱之时。”

“那便砍了守将！”

“不知将军想过没有，太师是如何把持王令把将军父兄逼至绝境的？龙头关伶仃无援，连下官这承平县的县丞都晓得了，那朝中的文武百官会不晓得？既然晓得，那为何还让太师得逞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