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因[第2页/共3页]

容郁觉得她从慈宁宫失落之事必定掀起滔天的风波，但是在平郡王府倒是一点半点动静都听不到。

容郁按住腹部，神采错愕――她猜到柳洛企图，不过是以药物节制她，不让她出声，但是这药物像是有些坏处，如果服用了，腹中孩子就保不住了――这孩子……即便他日不能回宫，不能再见忻禹，但是这孩子……这孩子老是他的骨肉啊。

容郁进宫之前也算是到过几到处所，竟从未见如此奇景，她一起贪看新奇，竟也解不去少忧愁。偶然候想起璇玑公主也曾走过这一起，就想：不晓得她当初想过些甚么呢？那样高贵的身份，被放逐到这么远的处所，这一起行来，不晓得有没有自伤出身？

几日不见他似是蕉萃很多，神采不大好，有点惨白，但是精力还好，他正对秦相说话，因隔得远，容郁听不逼真，她只痴痴地看着他，想道：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柳洛身边有近侍十八人，皆技艺利落之辈，或许是柳洛事前有交代，都离两人甚远，除非是传令，不然等闲不与她们说话。近侍有轮班守夜制，但是容郁与朱樱不参与，纵是如此，每日行路太久，仍然让容郁大感怠倦，幸而她幼时随父母吃过很多苦，身子健旺，固然辛苦，却还能支撑下去。

容郁想不到这个常日里冷冰冰的女人会替她说话，便如绝壁之上见到一根拯救草，明知但愿极微，却也不由往她看去，眼中自有祈求之色。朱樱拦下柳洛，反复道：“王爷不成！”

柳洛唤来奉侍她的侍女叫朱樱。容郁听她声音，应是那晚衰老的女声。她声音非常衰老，人却不过三十若许，脸孔清秀，很有些风味。

她一念至此，面上凄然。

柳洛干笑两声，说一声“好”，风也似地去了。

她想到黑袍人，秀眉不着意一挑：她不在宫中，他那么多的思念与追悔，又同谁说去？

柳洛冷冷看她一眼，忽尔笑道：“我倒不晓得，我府中另有这等仗义之人。”他固然在笑，但是眼中极冷。

容郁本来寄但愿于城门的例行查抄，但是守城兵士又如何敢查天子亲身送行的出使队？当都城越来越远，远到只剩下一个影子，再也看不见的时候，容郁眼中终究滑下泪来。

柳洛说的边疆便是幽州。

但是她腹中的孩子如何办？她以手抚摩腹部，心中乱得似一团麻，面上也不时暴露忧愁的神采，但是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容郁不晓得是甚么东西，哪敢接办，柳洛前行一步，一手拈着药丸，一手托住容郁下颌就要用强，中间快速伸出一只手来，道：“王爷不成。”

柳洛道：“既然朱姨这么说了，洛儿天然是信朱姨的。”他从怀中取出另一颗药丸道：“此物有易容之效，朱姨……”朱樱打断他道：“这个不劳王爷担忧，奴婢天然不让王爷绝望。”

朱樱并不回礼，也不伸手扶她，像平常一样未几看她一眼，只冷冷道：“还是叫我朱樱吧，我原也不是为了救你。”

容郁细察她行动举止，只感觉坚固果断，不似普通下人，便想：平留王能将琳琅内室交与她打理，必定有过人之处，说不定便是当年奉侍琳琅之人。容郁故意与她靠近，但是她始终色彩冷酷，未几看她一眼，更不屑多说一句半句。

礼炮声中长长的出使步队缓缓出了都城。

容郁瞪视他，不晓得他到底作如何筹算，莫非让她混收支使步队中――莫非不怕出城时候被她喊破？她在平郡王府中天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是到了内里，只要大声呼救，他的诡计立时就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