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慧解九重焦[第2页/共3页]

李成桂待五子落座，不紧不慢地说道：“寡人已经认了莲花为义女，封宜宁公主。将上表朝廷，贡宜宁公主进京师入宫。特唤尔等过来见过王妹。”

李芳远不动，跪得如旗杆一样笔挺。棱角清楚的面孔上一片冷峻，寒气逼人。

李芳远“呼”地站起，双手握拳吃紧道：“父王！您不能！”说着已奔到国王面前噗通跪倒，大声道：“孩儿请为将军，前去全罗道杀尽倭寇！”

李成桂摆摆手：“不必多礼”，叹口气说道：“此番倭寇势大，吾军没法直撄其锋，寡人已命吴将军避其锋芒退守全罗北道，可苦了百姓。”说到这里眉头紧蹙，又叹了口气。

李成桂叹口气道：“寡人曾几次奏达朝廷，盼朝廷派雄师援助并水军夹攻，天子陛下却只是答复‘朝鲜限山隔海，天造东夷，风殊俗异，非我中国所治’，不肯出兵。知密直司事赵胖，同意事郑道传各赴京师多次，都只到了礼部，连天子陛下的面也没见到。贡去的秀女传闻在宫里也只是派了杂役。”

但是如果胜利……

（注：朝鲜王室中宫嫡女为公主，庶女称翁主）

李成桂俯视着面前的五个儿子，不由虎目含泪，心潮澎湃。半晌说道：“都起来。来岁开春，倭寇定然来犯，到时有你们兵戈的时候。”

莲花听了，低头深思不语。大殿里重又沉寂无声。

少顷，五个王子仓促进殿。施礼见过国王王妃，看到恭坐在一旁的曹夫人和莲花，内心明白，都有些恻然。

李芳远握拳转头，凝睇着莲花，神采乌青：“你莫非不知，这一去，此生再不成能回朝鲜，再不能见到？我，我，……”说到这里说不下去，黑宝石似的双眸，的确要喷出火来。

莲花侧头望向曹夫人，目光果断：“孩儿情意已决，乞母亲恕孩儿不孝。”

不日曹家三位将军尸体回城，举国记念。国王带领百官亲身祭奠送葬，顺次谥封为忠义侯，献勇伯，宁和君。自超大师携安国寺的一众高僧亲为法事，超度七七四十九日。

王子们依言站起，只要李芳远还是直挺挺地跪着，动也不动。

李成桂看向跪得笔挺的莲花，与她目光交集，半晌终究沉声说道：“好！寡人成全你！寡人认你为义女，赐号宜宁，自本日起，你就是我李旦的女儿李莲花，是我朝鲜国的宜宁公主！”

郑尚宫递过来一块绢帕，莲花伸手一摸，本身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水。曹夫人此时悠悠转醒，二人不语，望着国王。

曹夫人强忍泪水，与莲花一起拜道：“多谢主上殿下。”

都明白？

知密直司事赵胖接了奏章便快顿时路，直奔京师而去。

李成桂心知肚明，叹口气说道：“远儿你战过倭寇，应知倭寇残暴嗜血如阿修罗。我朝鲜兵少将寡，尤水军孱羸。要想根绝倭寇，非请朝廷救兵不成。”

莲花垂首不动：“莲花明白。”

李芳远凝睇着莲花，宝石光芒变更。是愤怒？是哀痛？是仇恨？是顾恤？还是无法？

要晓得，天朝的天子已经七十岁了！并且天朝的后宫传闻三宫六院庞大险恶，她一个番邦女子如何能够安身？到时候不要说搬救兵，小命送在内里也大有能够。

莲花却站起家，走到国王面前盈盈拜倒。李成桂挥挥手，温言道：“侄女不必多礼，有事但说无妨。”

景福宫思政殿里，一片愁云暗澹。

莲花抬开端，果断的目光望向国王：“莲花只恨本身是一介弱女子，不能随父兄上阵杀敌。此去京师，定当与朝廷调停，救吾百姓于水火，解主上殿下之忧。”莲花顿了顿，语声哀痛：“亦是全父兄小弟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