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华梦骤裂 第十三章 魂魄（五）[第1页/共3页]

璇玑说了好一会莫名其妙的废话，这才低声道：“亭奴，你们这半年是做甚么去了？我们去庆阳找过你们，没找到。”

“那你说说啊，之前的事情。我想听。”

亭奴想了想，才低声道：“是的……不过，你是高高在上的战神将军，我只是方才得道，被养在天池里的一尾鲛人罢了。好朋友……实在是谈不上。”

他还想劝说，她却回身走了，忽而停下，转头对他微微一笑，道：“不要再为我说话，你也会被牵涉出去的。”

褚磊早传闻她熟谙一个高人能够将小巧的灵魂嵌合归去，却不知是谁，当下惊道：“现在便能够？不过柳先生刚刚才睡着……”

或许，他真的老了。

褚磊定定站在原地，看他们走远，心中也不知是甚么滋味。他平生所学所闻，无一不是妖类不法，须得肃除，更兼定海铁索一事，被妖魔所迫，对妖物一向深恶痛绝。现在，找遍天下人，都没有能够救回小巧的，恰好要妖物脱手相救。这番滋味，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的？

“褚掌门客气。”亭奴对他的失态并不在乎，转头温言道：“璇玑，带我去看小巧吧。”

璇玑笑着把亭奴推畴昔，献宝一样，道：“不是柳大哥，是这位哦！他叫亭奴，一起上帮了我们好多忙呢！”

亭奴浅笑，柔声道：“没错。沉湎于旧事不是明智之举。你说的很对。”

亭奴淡淡揭开铺在腿上的毯子，暴露鱼尾，轻道：“鄙人鲛人亭奴，见过褚掌门。”

坟场？璇玑看了禹司凤一眼，他也是一脸茫然，明显不晓得那位故交是谁。

厥后事发，她被捉进了天牢，他也被人揭穿与她有“暗害”，因为很多人都看到那天早晨她去了天池，和他说话。

厥后，一向是她说，他听。她觉得他听不懂，他觉得她不肯意别人插口。直到有一天，他闻声其别人在天池旁会商她犯下的滔天大罪，说天帝要惩罚她，令她神魂俱灭。他情急之下，才在她面前口吐人言，要她逃离天界。说真的，以她的本领，要安然逃离天界，没有人敢禁止的，天帝一贯宠嬖她，也不会与她难堪。

璇玑点头：“不，柳大哥的伤好了我才放心。现在就去救小巧。”

亭奴顿了一会，仿佛沉浸在回想里，很久，才悠悠说道：“当时候……上界烽火不竭，你经常要披甲出战，日子久了，便感觉身心怠倦，偶尔会来天池旁小憩。你觉得我是不会说话没有神识的，以是常常带了食品来送我，说一些关于兵戈的话。厥后……”

他似是有些惊诧，但是还是点头，轻道：“如何，是想起了一些甚么？”

真的很出糗，那次。她得知他会说人话，慌得一塌胡涂，手里的食品吧哒一下落在地上。当时那刻，她一点也不像叱咤风云的战神将军，她只是一个最浅显不过的韶龄少女，因为内心的事被陌生人晓得了，而感到惭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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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褚磊神采一变。璇玑用力抓住他的手，沉声道：“爹！他是我朋友！”

红鸾飞走送信，过了三天，就把人带返来了。四人久别相逢，又是一番热烈。本来柳意欢和亭奴早就在首阳山四周逗留了，说是要在这里等璇玑他们返来。成果阴差阳错，相互没碰到，若不是红鸾送信，柳意欢几近就要解缆去浮玉岛。

很多年畴昔了，日子像流水一样。她下界历劫做人，他被革了神职，只能重新持续做一只最浅显的鲛人。贰心中一向有一句话没有奉告她，等了那么久，历经千辛万苦，终究再次与她相逢。固然她已经甚么都不晓得了，仿佛变了一小我，但那句话，他不管如何，也要说给她听。

褚磊拍了拍她的脑袋，温言道：“没事了。让你的朋友们也去歇息吧，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