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页/共3页]

易初沉默地看着这个男人。

（二）

玄月十五，满月之夜，岑河上滞后的越国守军遭褚功明率领的徐军拦腰截击，全军淹没于浩大河水中。

“这是在热诚我们！”蒙城守将羞愤道，“没想到徐国另有如许混闹的力量……”

“还能是甚么风雅的词儿不成。”老妇道，“不过是我们这些做农的事情啦……”

“我除了这天下，也没有其他的还能给你了。”

一项首级被恭恭敬敬地放在大堂正中的香案上，炉烟袅袅，环绕着那已清理洁净的首级上浅显的男人眉眼。从额头到眉骨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将这浅显的面貌增加了几分刻毒之气。

玄月二十，褚功明带兵逆流而下到达蒙城外，与同时赶来的易月朔部汇合，直攻蒙城。齐将冯皓决死抵当，但是同在城中的东泽侯却不知去处。

“大郎唱的是甚么词儿呀？”她问。

内心里实在模糊有着答案，却不肯信赖，秋风太冷，吹得他的心肺如残落的叶，血液一寸寸僵冻住，不再回流。他闭了眼，往香案前叩下三个头，独自举步拜别。

“报——”

“褚将军仿佛与驸马颇熟悉。”易初走到这位同袍的身边，神采有些庞大。

易初低声道：“驸马是如许足智多谋之人。”

冯皓沉默地喝干杯中酒，才道：“这是个大人物。”

“但听驸马驱遣！”

“但听驸马驱遣！”

不知何时，城楼上那徐醒尘的首级，已不翼而飞！

蒙城外的官道上，男人立马全军之前，沉默地举起了手中那铁面血污的人头。

“末将但听驸马驱遣！”易初抢先举起了长剑怒喝。统统男儿都在秋风中应和起来——

那守将急道：“这算如何回事？闹如许大的阵仗，就为了带小我头归去？！”

“女人这脖子生得真是都雅，皮肤像是泉水里泡出来的，只可惜了到那里刮擦出来如许的疤哟……”

两今后，落霜的一夜，东泽国边疆上的蒙城守军被兵戈号呼声唤起，仓促间竟见烽火连天，五十里外的涣城徐军俄然呈现在了城楼之下，乌压压一片人与夜色相接，又耀出铠甲的银光。

冯皓年近四十，是八岁的齐王的母舅，平生兵马罕少败绩，但是策划了多年的岑河之役竟莫名其妙输了个崩溃，心中正自好气，又被东泽人如许一搅缠，直是心中郁结。东泽侯听闻冯皓到了蒙城，赶紧从都城赶了过来赔着笑容宴请齐国诸将，冯皓拿着酒杯却只哼了一声，不谈面前的事，却仍对近一个月前的大战耿耿于怀。

“是。”东泽侯挤了挤眼睛，“是徐公主的第六个丈夫，听闻姓柳，倒是个不着名的人物。”

变了调的歌声响彻山野之间。

那守将顺着他目光看去，惊住了——

那一顷刻，没有人说话，天上浮云流过，易初站在最火线，清楚地瞥见了男人眼中深而又深的痛苦的旋涡。

那般病弱的模样，那般嘶哑的声音，他乃至不能用双手抓稳缰绳，可他说出了如许的话，却让统统人都信赖了，他真的能够做到。

从涣城往东百里，有一座断天而立的虎牙山，是东泽与齐国的交界；越山而东则阵势愈下，在此处，沿着任何一条河道往东行，终究都会见到一片浩大无边的陆地。

“徐世子不在岑城，徐公主也未露面，更莫说我们另有岑宫里的内应，另有那老贼姜闵——岑都里那一场仗，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