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旧仆[第1页/共2页]

“三蜜斯，他叫余安。”

永宁郡主对待赵嬷嬷非常优容，淡淡一笑，并未几言。

……

过了半晌，永宁郡主才笑着夸奖：“这身新衣很好。再戴上那套镶着各色宝石的金饰，明日你定能压过世人，出尽风头。”

点翠也没好到哪儿去，面色很有几分暗淡。

按着大齐法规，这些奴婢，永久为贱籍，再无规复良籍的能够。便是被主子打死打残，也没资格报官。

“不如狠狠地打压一回，让她诚恳消停些。”

之前碰到叶秋娘，已令人诧异。

李皇后不乐见她羽翼渐丰，用心找了个由头，发作余公公一顿。年过四旬的余公公被一顿板子打去了半条命。她亲身配药，将他一条命救了返来。

面前的谢三蜜斯，春秋不大，唇角含笑，看着便是好脾气的模样。

为奴为婢已是不幸，身为犯官府上的奴婢，就更不幸了。独一的希冀，便是碰到一个刻薄仁善的主子。

谢明曦面貌再好，穿戴总远不及本身。恰好做一片绿叶，衬出她这一朵真正的鲜花。

“这个余安，曾随主子读过书，很有几分才学，也擅运营，是这一批奴婢中最出挑的。若不是被我眼明手快地抢了来，说不定就会被宫中挑中，净身做内侍了。”

这一身春裳，是上好的软烟罗所制。那套宝石金饰，也是少见的珍品。

赵嬷嬷低声道：“郡主可要命人将两个奴婢的卖身契拿过来？”

这个官婢声音轻柔动听：“奴婢原名佩蓉。请蜜斯重新赐名。”

两今后，吴媒婆带了十个奴婢进碧水阁。

赵嬷嬷老脸一红，连连告罪：“老奴思虑不周，说话有失稳妥，还望郡主意谅。”

几年后，她生下儿子，在宫中初站稳脚根。因身边无可用之人，便求了建武帝，要了余公公到身边当差。

卖力打理四皇子书房的内侍余公公，从不肯收任何人送的“小礼品”，也反面任何侍妾有来往。被一众侍妾在背后不知骂过多少回。

被面前的谢三蜜斯买下，总好过净身做内侍。

永宁郡主目光冷厉，缓缓道：“临时容她再对劲几日。待考上书院，我自会好好‘调教’她。”

余公公话语未几，当差办事却经心极力。很快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她心中感激，将暗里积累的银分身数奉上。

宫中不缺夺目又长于追求的内侍。很快，她的身边便有了新的内侍总管。以后几十年，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换了很多，都无一人能及得上余公公。

这十个，俱是犯官府上卖出的奴婢。

……

……

心境翻涌，五味杂陈。

可惜，内侍身材残破，大多寿元不长。没过几年，余公公便旧疾复发，药石罔顾，一命归西。

吴媒婆满脸殷勤陪笑：“小的这两日跑断了腿，这才挑了十个合适三蜜斯要求的。男人五个，女子也有五个，烦请蜜斯看上一看，挑出合意的留下。”

……

不出所料。

赵嬷嬷深知永宁郡主手腕，不再多言。

身为男人，谁也不肯被断了子孙根。

永宁郡主瞄了赵嬷嬷一眼：“赵嬷嬷未免太太谨慎了。我身为嫡母，总该有嫡母的气度。”

吴媒婆低声说道：“本年刑部审了一桩大案，涉案被措置的官员稀有十个。被官府发卖的奴婢人数足稀有百个。小的特地挑了识字又会打理田铺的。”

这个女子约有十七八岁，细眉长目，生得清秀，看着非常扎眼。

被发卖的奴婢，由主子重新赐名，也意味着抛开过往，只认面前的新主子。

除此以外，两人再无交集。

便是心性沉稳的余安，此时面色也有些泛白，目中模糊暴露一丝渴求。

众奴婢皆用恋慕的目光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