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芙蓉[第1页/共5页]
――因为剪刀在金少爷手里。
金忠明一声不响地看他,很久方道:“照你这么说,这姓白的竟是冤枉?”
这和他熟谙的金少爷判若两人,打从他见过金少爷,还没听金少爷这张嘴里吐过脏字儿。
胖丫头呆笑道:“太爷要打死他,小爷舍不得你咯。”
胖丫头含着指头道:“白小爷呗。”
周裕:“……”
此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噙着泪小声道:“小爷,不是我们不报恩,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您当真冤枉,您跟太爷辩辩啊!”
彼时金世安在屋里听得心神不定,感觉热烈,又感觉猎奇,他伸头探脑地走出门来,白露生怆然回顾,正与他四目相对。两人中间隔着青砖细瓦的一口天井,隔着细雨初歇的金陵的傍晚,隔着很多双惊诧又淡然的眼睛,隔着一蓬欲开未开的木芙蓉。白露生一声哀鸣,眼泪也下来,那模样深深映出世安错愕的眼中,那是他见到白露生的头一面。
“这么浅的伤,不该该流这么多血。”大夫擦着汗说:“真奇特,他是不是有甚么天赋疾病?我看他不像是外伤导致的昏倒,或答应能是中毒。”
白露生的确于他有恩。周裕的母亲多年痨病,一向是白小爷不声不响地出钱布施,白小爷嘴上只说:“我决不是小瞧周叔,也不是为着你艰巨,只是唱戏的讲究手头不留闲钱,怕碍了买卖不吉利,这钱你若不要,我也是乱花的。”
但周裕感觉这事有蹊跷。
金忠明嘲笑道:“我传闻那贱人住在这里,很会拉拢民气,你母亲一贯痨病,燕窝人参地吊着,恐怕得了他很多钱?”
大师面面相觑,周裕喝住大夫:“少胡猜,是我们少爷玩闹不把稳,钱你可尽要了去,这话不能往外说!”
唱戏的哪有这个讲究?周裕只要感激。
他固然脑筋不大,但起码的保命智商还是够用的――遵还是中国的品级轨制,白露生刺死了金大少,早就应当被扭送差人局,或者被暴力家奴们打个臭死。但他现在温馨如鸡地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仍然享用着锦衣玉食的虐待。
白露生,捅了你们少爷,捅得半死不活,然后你这个狗|日的管家,竟然在这里问,少爷是不是生那位白小爷的气?
金忠明更加心疼:“好孩子,你躺着不要动,我去把那起混账兔子发落了。”
女配角活过来了,普天同庆。
“行了别哭了,老子只是失忆了,又不是死了,你特么这是哭丧呢?”
金世安被她逗乐了。
周裕跪在一旁,心中只是叫苦。他早知此事不好,日里夜里,就劝白小爷从速逃了才是,谁知白小爷一根筋,寻死觅活,就是不走。周裕无可何如,只能规劝:“既然小爷不肯走,那见了太爷好歹要晓得告饶,小爷啊!性命但是本身的!这些年你也折腾够了,我们别往死路上走!”
他这小我固然有一身的缺点,但对朋友很讲义气,只要拜托的就经心全意信赖,更不计算代价酬谢,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知人善用。是以固然他无能,他聘请的部下却个个有能,海龙在这个傻多速手上不但没有倒,反而蒸蒸日上。
好久,他艰巨地挪解缆体,尽量跪成一个端方的姿式,脸深深地埋在膝前。
金总自认没有斯德哥尔摩症,金总摆摆手:“不见不见。”
白露生很快被拖出来,丢在地下。他瘦极了,整小我形销骨立,被扔在地上,如同落叶坠地普通,连声音都没有,旁人几近觉得他是死了。
总而言之,现在他是金少爷了。
周裕不敢深想,当时就叫人把白小爷捆起来,先押在房里,只给茶饭,不准走动,也不准他寻死觅活。
作家含怒忍耻,在家修了半年的稿子,把结局改了,重新连载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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