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八部之主1[第2页/共4页]

叫声宏亮，甚是耳熟。乐之扬潜到一块大石头前面，探头看去，矶上站了三人，说话的那人高大魁伟，恰是夫子庙外杂耍卖艺的黑塔大汉，他此时穿了一身青衣，看上去剽悍绝伦、状如天神。他左边站着吐火男人，右边则是肥胖大汉。

世人还没还过神来，瘦子腾地跳起，一把抢过公子的荷包，肥脸上笑笑嘻嘻，招手说道：“公子哥儿，宝剑归你啦，五百两买一口剑，你可真他娘的赚到家了。”

过了一会儿，火龙方才燃烧。男人又吐出一条火凤，举头翘尾，展翅欲飞，跟着又前后吐出火蛇火马，蜿蜒奔腾，甚是逼真。

“他叫朱高煦。”秋涛淡淡说道，“他的老爹是燕王朱棣，他老妈是徐达的女儿。”

公子满脸堆笑，拾起短剑，拈住剑刃向里一送，但是剑尖纹丝不动。公子神采一变，举剑刺向空中，“叮”的一声，剑身应势弯折，仍然没有后缩。

吐火之术并很多见，乐之扬正要分开，忽见男人张口向天，呼地吐出一道长长的火柱，火柱扭动几下，变成了一条火龙，点头摆尾，鳞甲宛然。更骇人的是，别的吐火艺人，火焰一吐就完，男人丁中之火却似无穷无尽，火龙也凝而不散，回旋起舞，仿佛活了普通。

乐之扬胶葛不过，抓了一把铜钱撒在地上。乞丐们纷繁低头去捡，他趁机摆脱群丐，掉头一看，忽见人头涌动，哪儿另有软轿的影子。乐之扬心中大为悔怨，他为防惹人谛视，没有照顾飞雪，如果白隼在天，哪儿有人物能逃过它的鹰眼？

嬉笑声中，黑大汉瞪眼大喝，俄然翻手一剑，噗地刺进了瘦子的肚皮，剑刃直没至柄。瘦子后退两步，指了指黑汉，两眼忽地上翻，“咕咚”一声坐在地上。

秋涛放下担子，拢了拢鬓发，笑道：“我又不比你们白手，不管上哪儿，总要带着用饭的家伙。”

乐之扬看得咋舌，猜想男人用了某种把戏，但是何种把戏，却又想不出来。正想着，男人收起火焰，托着铜盘四周讨赏，只听丁零当啷，半晌间铜钱装满了一盘。乐之扬一时欢畅，丢了半两重一块碎银。男人瞥见，笑嘻嘻地冲他连连点头。

秋涛挑着担子，走得不紧不慢，穿太长街冷巷，一起走到长江边上。但见大江东来、波平水阔，江边火食渐少，几艘渔船飘零江上，火光如豆，明灭不定。

卜留恍然道：“无怪他们都是北方口音，拳脚工夫也不弱。提及来，姓朱的兔崽子不呆在北平纳福，跑来都城干吗？”

公子神采一变，踌躇了半晌，俄然悲观泄气，骂骂咧咧地爬起家来，由主子们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不知不觉，到了燕子矶上。秋涛忽地停下，但听有人扯着嗓门大呼：“秋师姐，你如何才来？”

“好哇！”公子笑嘻嘻说道，“你将剑拔出来瞧一瞧。”黑大汉又是一愣，咳嗽两声，支吾说：“不是伸缩剑又如何办？”

旁人只是猜疑不解，乐之扬倒是里手，他越看越是吃惊，这瘦子清楚是一名内家妙手，用内力吸住了三人的拳头。三个豪奴也不是等闲之辈，身腕表里兼修，一拳一脚，少说也有上百斤力道，要想困住三人，内力外力都须远远胜出才行。乐之扬见过的妙手中，明斗的“涡旋劲”与之有些附近，但那劲力发之于掌，不似瘦子周身高低均能吸人。

乐之扬一边听得清楚，暗想这公子哥儿自称“朱高煦”，仆人又叫他“殿下”，莫非是朱明皇室里的人物？此人轻浮暴躁，凌辱强大，吃了这场大亏，也算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