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页/共4页]
贺湛深吸了口气,将信笺递给她。
贺僖叹了口气:“五郎,不瞒你说,父亲现在得了皇位,我们一家子都跟着鸡犬升天,我本该欢畅才是,但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嘉娘的死,我就感觉这些胜利光荣,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血泪之上,顿时便感觉人间统统不过如此,就算归去封侯封王,也没甚么意义了,还真不如削发当羽士去。”
贺僖苦着脸:“但我一归去,父亲必定会逼我结婚的。”
“两封信,你先看哪封?”贺湛将信摆在贺僖面前,“一封是父亲让大哥写的,一封是三哥的。”
……
贺僖展开信笺,上面只写了两行字。
贺泰更筹办为先帝拟一个好的庙号,好以此告慰先帝的在天之灵。
卫王点点头:“这我免得,不管如何,表兄手中另有南衙,我们还不至于通盘皆输。”
贺僖豪情向来充分,传闻贺嘉死得惨痛,已经哭过好几次,现在眼泪都干了,整小我还是恹恹的,打不起精力。
只见他写道:五弟见信如唔,天道茫茫,人间凡人蝇营狗苟,汲汲名利,毕生未解十之一二,我今思虑再三,决意放下俗务浮华,但求以凡人之身,终能一窥六合玄黄之妙义。天下江山无数,兄去处不定,弟不必徒劳寻觅,还请弟弟为我略尽孝道,它日若九霄有召,名列仙班,为兄定上禀神佛,令我贺家世人长命百岁,江山永固。僖顿笔,祝安。
远在长安城的人们,此时还不知即将成为皇子,并且很有能够封王的贺僖竟然挑选了抛下统统远走高飞,宣政殿侧殿以内,诸位元老重臣,正齐聚一堂,参议先帝后事。
“五郎君!”
“那洛阳都督一职,谁来代替你?”他问贺湛。
“成大事者,不拘末节!”李宽冷冷道,“殿下如此瞻前顾后,既想保百口人,获得隽誉,又想大权在握,介入九五,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当日我已与殿下说过,您若决计已定,登高一呼,我二话不说,必然会共同到底,但本日您频频错失时机,不声不响,我又能以甚么名义出头?”
时下人讲究盖棺定论,即此人平生功过,只要在死了以后,才气给出一个公道的评价。
贺湛打趣:“文姜,你在我三哥身边,都没见这么失态过,该不是天上掉钱了吧?”
文姜向来八风不动的脸可贵暴露一点严峻。
出于知恩图报的心机,更是不忍心老爹死得惨烈,哭灵之时,贺泰不但每日必至,并且哭得真情实感,没有半分作伪,几次哭晕畴昔,醒来又持续对峙守灵,也决意不肯感染半点荤腥,这些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看上去更显衰老,贺泰的身材实在顶不住,这才在裴王妃和周瑛等人的劝说下,每日不再守足时候,也因为如此,宫中高低,无不交口奖饰新帝纯孝。
贺湛点点头:“不错,洛阳高门浩繁,盘根错节,我若一走,别人必定镇不住,谢石素有刚正之名,想必能做得比我更好。”
他看得面庞抽搐,已经完整不晓得说甚么好了。
成果新帝竟然肖想世祖的庙号?!
“当时母亲被贺璇抓在手里,我恐怕他像对待贺嘉那样对待母亲,不免失了分寸。”
文姜不晓得信上说甚么,见贺湛神采奇特,不由担忧道。
敢情说了半天,他最担忧的是这件事?贺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贺僖摆摆手:“我被齐王的事吓怕了,也不是针对谁,就是随便发发牢骚,也许过些光阴就好了,正因为我现在很珍惜我们现在的兄弟交谊,以是才更不但愿将来呈现甚么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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