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夜宴[第1页/共3页]

林熠目光盯着卢俅，本日的犷骁卫，是否和上一世一样？果然是他们害了林斯伯？

上一世，犷骁卫来查林斯伯的时候，统领已不是卢俅，想必只敢受命行事，万不敢搞甚么联名进谏，林斯伯便是以蒙祸。

林熠抬头饮下一杯，不由多打量萧桓几眼，本来还感觉这位阮氏公子不食人间炊火，本日看来，他对各种买卖竟是都懂。

林熠心下奇特，下认识看了萧桓一眼，萧桓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卢俅笑容规复了一贯的驯良，狐普通的眼睛颀长斜挑：“陛下的意义――诸位手里的买卖，须得交由官家监办，监办若还不敷，便直接交由官家运营！”

明烛跃动的火光下，卢俅敛首笑了笑，将酒杯放在案上。

林斯伯闻言几乎气得开口骂他，顾照清也冷下神采。

他倒是不担忧，本日就算犷骁卫发难，也对于得了，只是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动机。

林熠心知这体例胜算很大，永光帝并不是昏君，听众臣的劝还是听得出来的。

卢俅不置可否，狭细眼睛还是似笑非笑。

林熠一挑眉，开口道：“阮公子所言非虚。”

雨后深春，夜风清冷，萧桓回到院内，院中一树杜鹃纷落满地，枝头的花沾着雨水。

顾照清再附和不过：“恰是此理，何况官家现在底子消化不掉这么多运力。”

姐姐林云郗来找他时，他已做出决定，终未踏出北疆一步。

――“自本朝始，诸位，可有哪一天像本日，半个大燕国，都握在某些人手里？”

卢俅展开眼，望着他们二人，开口道：“阮公子和小侯爷倒讲一讲。”

萧桓稍一贯前倾身，桃花眼里带了些清寒，接着说道：“再说我们阮氏，不说钱庄，只说票号，锦亨润在南阳的分号，客岁借予该处州府一百二十万两……卢大人，若交由官办，票号怕是连备银都留不住，这买卖另有需求做么？”

卢琛明瞥见萧桓此时气度模糊逼人，仿佛换了小我，却更加夺目，不由得在叔叔身边低声拥戴一句：“阮公子……说得有理。”

“卢大人，此言何意？”林斯伯抬了抬手，“还请明示。”

林斯伯蹙眉道：“若真要强行‘领受’这些买卖，到时一片烂摊子，社稷才当真危矣！”

屋外大雨如注，沿着房檐廊角瓦当收回劈啪声，院内梧桐枝叶飘摇，想必落花皆随雨水流入了城外漉江。

林熠看了看萧桓，二人对视一瞬，似有默契。

卢俅面上的笑容淡了些，一双眼仍如狐狸成了精普通，他抖了抖长衫，说道：“陛下确切筹算让官府领受你们的买卖，但诚如诸位所言，真这么干了，社稷危矣。”

一劲瘦苗条的人影恰立在檐角，背着月光，腰间一柄长剑，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七殿下，久违了。”

他摇了点头，语气有些无法，笑容却稳定：“这主张实在不是陛下想的，是丽贵妃和宁国公一遍遍的提……”

卢俅摆摆手：“钱不是题目，木料也……不是题目，林氏麾下典当、布庄的运营，足可占行内六成。”

林斯鸿一向在旁听着，此时便直言开口道：“卢大人，陛下究竟甚么意义？”

萧桓又敛眸半晌，道：“至于顾氏，官家漕运司掌管两淮运河，管的是物质调运、水利设防，商户承船既无妨事，又交税银，何必非要收拢到官家手里？”

世人神情松了些，皆举杯回以几句客气，厅内压抑气味散去三分。

林斯伯和顾照清对卢俅印象并不好，现在非常不悦，一时没有开口。

林熠刹时明白过来，丽贵妃是后宫一朵妖花，现在圣眷正浓。本来是这妃子勾搭外戚，想要吞了三氏族的买卖，胃口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