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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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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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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数夕,生方寂坐,绛雪笑入曰:“报君喜信:花神感君至情,俾香玉复降宫中。”生问:“何时?”答曰:“不知,约不远耳。”天明下榻,生嘱曰:“仆为卿来。勿长令人孤寂。”女笑诺。两夜不至。生往抱树,动摇抚摩,频唤无声。乃返,对灯团艾,将往灼树。女遽入,夺艾弃之,曰:“君恶作剧,令人创痏,当与君绝矣!”生笑拥之。坐不决,香玉盈盈而入。生瞥见,泣下贱浪,急起掌控香玉。以一手握绛雪,相对悲哽。及坐,生把之觉虚,如手自握,惊问之,香玉泫然曰:“昔,妾花之神,故凝;今,妾花之鬼,故散也。今虽相聚,勿觉得真,但作梦寐观可耳。”绛雪曰:“妹来大好!我被汝家男人胶葛死矣。”遂去。

后十余年,忽病。其子至,对之而哀。生笑曰:“此我生期,非死期也,何哀为!”谓羽士曰:“他日牡丹下有赤芽怒生,一放五叶者,即我也。”遂不复言。子舆之归家。即卒。次年,果有肥芽凸起,叶如其数。羽士觉得异,益灌溉之。三年,高数尺,大拱把,但不花。老羽士死,其弟子不知珍惜,斫去之。白牡丹亦蕉萃死;无何耐冬亦死。

高苑民王十,负盐于博兴,夜为二人所获。意为土商之逻卒也,舍盐欲遁;足苦不前,遂被缚。哀之。二人曰:“我非盐肆中人,乃鬼卒也。”十惧,乞一至家别老婆。不准,曰:“此去亦不便即死,不过暂役耳。”十问:“何事?”曰:“冥中新阎王到任,见奈河淤平,十八狱坑厕俱满,故捉三等人淘河:小偷、私铸、私盐;又一等人使涤厕,乐户也。”

一日父子方自炊,忽有美人入,视之则琼华也,惊问:“何来?”笑曰:“业作假伉俪,何又问也?向不即从者,徒以有老妪在;今已死。顾念不从人无以自庇;从人则又无以自洁。计分身者,无如从君,是以不惮千里。”遂解装代儿炊。仲良喜。至夜父子同寝仍旧,另治一室居琼华。儿母之,琼华亦善抚儿。戚党闻之,皆餪仲,两人皆乐受之。客至,琼华悉为治具,仲亦不问所自来。琼华渐出金珠赎故产,广置婢仆牛马,日趋富强。仲每谓琼华曰:“我醉时,卿当避匿,勿使我见。”华笑诺之。一日酣醉,急唤琼华。华艳妆出;仲睨之很久,大喜,蹈舞若狂,曰:“吾悟矣!”顿醒。觉天下光亮,所居庐舍尽为琼楼玉宇,移时始已。今后不复饮市上,惟日对琼华饮。华茹素,以茶茗侍。一日微醺,命琼华按股,见股上刲痕,化为两朵赤菡萏,隐起肉际。奇之。仲笑曰:“卿视此花放后,二十年假伉俪分离矣。”琼华信之。

香玉

异史氏曰:“断荤远室,佛之似也。烂熳天真,佛之真也。乐仲对美人,直视之为香洁道伴,不作和顺乡观也。寝处三十年,如有情,若无情,此为菩萨真脸孔,世中人乌得而测之哉!”

一士人赴试金陵,经宿迁,遇三秀才,议论超旷,遂与沽酒款洽。各表姓字:一介秋衡,一常丰林,一麻西池。纵饮甚乐,不觉日暮。介曰:“未修地主之仪,忽叨盛馔,于理不当。茅茨不远,可便下榻。”常、麻并起捉裾,唤仆相将俱去。至邑北山,忽睹天井,门绕清流。既入,舍宇洁净,呼童张灯,又命安设从人。麻曰:“昔日以文会友,今场期伊迩,不成虚此良宵。请拟四题,命阄各拈其一,文成方饮。”众从之。各拟一题,写置几上,拾得者就案构思。二更未尽,皆已脱稿,迭相传视。士人读三作,深为倾倒,草录而怀藏之。仆人进良酝,巨杯促酹,不觉醺醉。仆人乃导客就别院寝。客醉,不暇解履,和衣而卧。及醒,红日已高,四顾并无院宇,主仆卧山谷中。大骇。见旁有一洞,水涓涓流,自讶怅惘。探怀中则三作俱存。下问土人,始知为“三仙洞”。中有蟹、蛇、蝦蟆三物最灵,时出游,人常见之。士人入闱,三题即仙作,以是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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