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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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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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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巷中有毛大者,游手无籍。尝挑王氏不得,知宿与洽,思掩执以胁之。是夜过其门,推之未扁,潜入。方至窗下,踏一物软若絮缩,拾视,则巾裹女舄。伏听之,闻宿自述甚悉,喜极,抽息而出。逾数夕,越墙入女家,流派不悉,误诣翁舍。翁窥窗见男人,察其音迹,知为女来。大怒,操刀直出。毛大骇,反走。方欲攀垣,而卞追已近,急无所逃,反身夺刃;媪起大喊,毛不得脱,因此杀翁。女稍痊,闻喧始起。共烛之,翁脑裂不能言,俄顷已绝。于墙下得绣履,媪视之,胭脂物也。逼女,女哭而实告之;不忍贻累王氏,言鄂生之自至罢了。天明讼于邑。

官拘鄂。鄂为人谨讷,年十九岁,见人羞怯如孺子。被执骇绝。上堂不能置词,唯有颤栗。宰益信其情实,横加梏械。生不堪痛苦,遂诬服。及解郡,敲扑如邑。生冤气填塞,每欲与女面质;及相见,女辄诟詈,遂结舌不能自伸,由是论死。经数官复讯无异。

时杲入泮已久,人颇仁厚,有贤声。夫人生一子,年十六,遂以嘱果,伉俪携一仆一媪而去。贾曰:“十余年之繁华,曾不如一梦之久。今始知繁华之场,皆天国境地,悔比刘晨、阮肇,多造一重孽案耳。”数日抵海岸,遥见巨舟来,鼓乐殷作,虞候皆如天神。既近,舟中一人出,笑请侍御过舟少憩。贾见欣喜,踊身而过,押吏不敢禁。夫人急欲相从,而相去已远,遂愤投海中。流落数步,见一人垂练于水引救而去。隶命篙师荡舟,且追且号,但闻鼓声如雷,与轰涛相间,刹时遂杳。仆识其人,盖郎生也。

数日无耗,女疑王氏未往,又疑宦裔不肯俯就。邑邑盘桓,渐废饮食;萦念颇苦,寝疾惙顿。王氏适来省视,研诘病由。女曰:“自亦不知。但尔日别后,渐觉不快,延命假息,朝暮人也。”王小语曰:“我家男人负贩未归,尚无人致声鄂郎。芳体违和,莫非为此?”女赪颜很久。王戏曰:“果为此,病已至是,尚何顾忌?先令其夜来一聚,彼岂不肯可?”女感喟曰:“事至此,已不能羞。若渠不嫌寒贱,即遣冰来,病当愈;若私约,则断断不成!”王颔之而去。

后委济南府复审。时吴公南岱守济南,一见鄂生,疑其不类杀人者,阴令人安闲私问之,俾尽得其词。公以是益知鄂生冤。筹思数日始鞫之。先问胭脂:“订约后有知者否?”曰:“无之。”“遇鄂生时别有人否?”亦曰:“无之。”乃唤生上,温语慰劳。生曰:“曾过其门,但见旧邻妇王氏同一少女出,某即趋避,过此并无一言。”吴公叱女曰:“适言侧无别人,何故有邻妇也?”欲刑之。女惧曰:“虽有王氏,与彼实无关涉。”公罢质,命拘王氏。拘到,禁不与女通,立即出审,便问王:“杀人者谁?”王曰:“不知。”公诈之曰:“胭脂供杀卞某汝悉知之,何得不招?”妇呼曰:“冤哉!淫婢自思男人,我虽有媒合之言,特戏之耳。彼自引奸夫出院,我何知焉!”公细诘之,始述其前后相戏之词。公呼女上,怒曰:“汝言彼不知情,今何故自供拉拢哉?”女流涕曰:“本身不肖,致父惨死,讼结不知何年,又累别人,诚不忍耳。”公问王氏:“既戏后,曾语何人?”王供:“无之。”公怒曰:“伉俪在床应无不言者,何得云无?”王曰:“丈夫久客未归。”公曰:“固然,凡戏人者,皆笑人之愚,以炫已之慧,更不向一人言,将谁欺?”命梏十指。妇不得已,实供:“曾与宿言。”公因而释鄂拘宿。宿至,自供:“不知。”公曰:“宿妓者必非良士!”严械之。宿供曰:“赚女是真。自失履后,未敢复往,杀人实不知情。”公曰:“逾墙者何所不至!”又械之。宿不任凌藉,遂亦诬承。招成报上,咸称吴公之神。铁案如山,宿遂延颈以待秋决矣。然宿虽放纵无行,实亦东国名流。闻学使施公愚山贤达称最,且又怜才恤士,宿因以一词控其冤枉,说话怆恻。公乃讨其招认,几次凝神之,拍案曰:“此生冤也!”遂请于院、司,移案再鞫。问宿生:“鞋遗何所?”供曰:“忘之。但叩妇门时,犹在袖中。”转诘王氏:“宿介以外,奸夫有几?”供言:“无有。”公曰:“淫妇岂得专私一人?”又供曰:“身与宿介稚齿交合,故未能回绝;后非无见挑者,身实未敢相从。”因使指其挑者,供云:“同里毛大,屡挑屡拒之矣。”公曰:“何忽贞白如此?”命搒之。妇顿首出血,力辨无有,乃释之。又诘:“汝夫远出,宁无有借端而来者?”曰:“有之。某甲、某乙,皆以假贷奉送,曾一二次入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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