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页/共4页]
刘海石,蒲台人,避乱于滨州。时十四岁,与滨州生刘沧客同函丈,因相善,订为伯仲。无何,海石失父母,奉丧而归,音问遂阙。沧客家颇裕,年四十,生二子,宗子吉,十七岁,为邑名流,次子亦慧。沧客又内邑中倪氏女,大嬖之。后半年宗子患脑痛卒,伉俪大惨。无多少妻病又卒,逾数月长媳又死,而婢仆之丧亡且接踵也。沧客记念,殆不能堪。
刘海石
犬灯
王汾滨言:其乡有养八哥者,教以说话,甚狎习,出游必与之俱,相将数年矣。一日将过绛州,去家尚远,而资斧已罄,其人愁苦无策。鸟云:“何不售我?送我王邸,当得善价,不愁归路无资也。”其人云:“我安忍。”鸟言:“无妨。仆人得价疾行,待我城西二十里大树下。”其人从之。
及别后,细思其名,始悟曰:“海石殆仙矣!‘山石’合一‘岩’字,盖吕祖讳也。”
值刘寿辰,来宾烦多,共三十余筵,须庖人甚众;先期牒拘仅一二到者。刘不堪恚。女知之,便言:“勿忧。庖人既不敷用,不如并其来者遣之。妾固短于才,然三十席亦不难办。”刘喜,命以鱼肉姜椒悉移内署。家中人但闻刀砧声繁不断。门内设以几,行炙者置柈其上,转视则肴俎已满。托去复来,十余人络绎于道,取之不断。末后,行炙人来索汤饼。内言曰:“仆人何尝预嘱,咄嗟何故办?”既而曰:“无已,其假之。”少顷呼取汤饼,视之三十余碗,蒸腾几上。客既去,乃谓刘曰:“可出金资,偿某家汤饼。”刘令人将直去。则其家失汤饼,方共惊奇,使至疑始解。一夕夜酌,偶思山东苦醁,女请取之。遂出门去,移时返曰:“门外一罂可供数日饮。”刘视之,果得酒,真家中瓮头春也。
媪诣黄许报女耗,兼致存问,佳耦大惊。媪劝往投女,黄有难色。既而冻馁尴尬,不得已如保定。既到门,见闳峻丽,阍人瞋目张,整天不得通,一妇人出,黄温色卑词,告以姓氏,求暗达女知。少间妇出,导入耳舍,曰:“娘子极欲一觐,然恐郎君知,尚候隙也。翁几时来此?得毋饥否?”黄因诉所苦。妇人以酒一盛、馔二簋,出置黄前;又赠五金,曰:“郎君宴房中,娘子恐不得来。明旦宜早去,勿为郎闻。”黄诺之。夙起趣装,则管钥未启,止于门中,坐袱囊以待。忽哗仆人出,黄将敛避,和已睹之,怪问谁何,家人悉无以应。和怒曰:“是必奸宄!可执赴有司。”众回声出,短绠绷系树间,黄惭惧不知置词。未几昨夕妇出,跪曰:“是某舅氏。之前夕来晚,故未告仆人。”和命释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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