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惊鹿[第1页/共5页]

蔡吾还是不动声色，他道：“朱全的首级，鄙人已命咸阳宫侍卫呈上。”

嬴栎停下来，他怔了一下，便说道：“倒也忘了。鄙人嬴栎，字子正。”

子婴凝神盯着定秦剑，终究说道：“撤剑。”

子婴将竹简丢在地上，低声说道：“这是刘季送给寡人的降书。”

当嬴栎盘跚撞进咸阳宫的时候，大殿之上火光忽闪忽现，在这空旷沉寂的宫殿中，只要子婴那孤傲的身影，被紧紧地钉在乌黑的深夜里。

他沉默很久，当朝下纷争逐步停歇的时候，秦王这才起家。他将腰间的佩剑解下，置于一边说道：“诸位，寡人已有决意。楚国使者之事，明日再议！”

子婴道：“朱满是赵高的余党，此战之前，寡人本应先撤除此人。一时迟疑，竟害我折损两员大将！”

他摆脱开去，喃喃说道：“想不到大秦数百年的基业，竟会毁在我的手上......”俄然，子婴拔出嬴栎身边的定秦剑，嬴栎大吃一惊，立即上前抓住子婴的双手道：“君上千万不成！”

子婴怔怔地看着铺在蔑竹上的护甲。两边的兵士见到如此画面，不由嗟叹。秦王命人将两将的盔甲送往太庙。嬴显为栎阳公族，伸开亦是镇守蜀地多年的老将。两人疆场罹难，为国捐躯，是为秦之英烈。子婴将两人的衣冠存于太庙，与历代大将陪祭先君。

有大臣说道：“投降楚军？焦允，你食秦禄，却替贼言，竟然敢在此口出违逆之言颠覆庙堂!”

子婴苦笑道：“子正啊，城内的六国遗民......会助寡人守城么？”

“陈主簿在此任职有多久了？”

蔡吾言毕，宫殿上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赵高在朝时的内史，由赵人钟癸担负此职。内史一职相称于后代的京兆尹，管理京师重地。内史癸身亡以后，此职空缺。

子婴无法地说道：“子正，你若死守咸阳，寡人又岂能退去？但是朝野高低已无应战之心。你那样做，也是徒劳。”他叹声又道：“大秦亡在本日，也是天意难违。”子婴说道：“国有危难时，不能劝谏君王阔别小人，重振庙堂，这是当年寡人的不对；子正，现在秦国局势已去，寡人不肯再作捐躯。不管是朝中大臣，亦或是咸阳百姓，都已经不肯为秦国出战。与其死守城池，不如用先帝玉玺换来一城性命。成全刘季。”

韩谈身为内侍，本不该参与朝中之事。但是先前韩谈帮手嬴栎刺杀赵高，拥立子婴有功。对于此人，子婴是当作亲信对待。

一名老臣道：“宋议郎，城中已无兵马，难以再战，咸阳城如何守得住？”

嬴栎听罢，甚是哀痛。他道：“君上，关内侯临终要么将守住咸阳。君王在朝，恳请陛下回往旧都，由末将替陛下挡住叛军！”

嬴栎道：“老先生如何称呼？”

嬴栎晓得这些大臣已作好了投降刘季的退路，但是他不能。嬴栎谏道：“君上，末将为大秦公族。我老秦后辈，只要战死之士，绝无投降之人！请君上命令戒守都城！”

嬴栎带着诏令来到内史府，他见府内空空铛铛，只要几名大哥的仆人在打扫天井屋室。嬴栎走出来，见到中庭的砖块上还遗留着淡淡的血迹，他回想起之前与阎乐苦战于此，内心不由出现一阵茫然。

嬴栎见到蔡吾，心中不由一震，这位使者蔡吾，竟然是本身昨夜所碰到的黄石公弟子。而嬴栎更不会想到的是，蔡吾前来，更是受了张良的拜托。

大臣们一听，这蔡吾将咸阳城内的秘闻探查的一清二楚，此番前来就是要劝降秦王子婴。

他悄悄扶起嬴栎，和他说道：“明日朝会以后，寡人将会修书一封送往蓝田。余下之事，你无需再插手了。”子婴接着道：“寡人要拜托你一事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