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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氛围让她有些受不住，干脆出来透通风。

“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多病却有力量。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人安在，一帘淡月，仿佛照色彩。

行走间文雅轻巧的韵律，伴随清脆的铃声，好像从古朴画卷中行来的红衣少女。

“莫紫琪这个演员，演技差了点，不过扮相倒是挺不错。”

明一湄睡得浅，模糊感受身边有影子闲逛，立即睁眼，伸手拉住助理，神采暖和体贴：“没事吧？来，东西给我，要拿到哪个房间？”

统统人朝门边看去。

轮到明一湄试镜了。

“莫紫琪客岁那电影红了以后，身价大涨。她经纪人报了这个数，”制片比个手势，不附和地摇了点头，“我们预算不成能全砸在演员身上，打扮、饰品、背景和前期殊效，哪个不烧钱？”

副导演翻了翻经历：“明一湄。”

舞步轻旋，灿艳红纱层层飞扬。

“实在前头阿谁姓莫的丫头，另有董独一，都挺不错的。我看……”姚进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由远至近的悠悠铃声所打断。

不管是电影小花，还是偶像剧女星，她们都没把明一湄放在眼里。

一曲舞毕，明一湄神采微敛，半侧了身子，似在聆听旁人私语。

没甚么不好，就是太好了，身价高，签你实在是不划算――制片不敢说实话，只得找借口敷衍畴昔，一溜烟跑了。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幼年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飘零久，现在何意，醉卧酒垆侧。”（南宋・姜白石《霓裳中序第一》）

剧组派人来叫明一湄畴昔签约，董独一等人又惊又气。

莫紫琪气得眼眶发红，一把甩开栗光的手，嘲笑道：“那她来头可真不小，不但把我给踩下去了，连董独一都得给她当烘托！”

“阿谁董独一，另有莫紫琪，她们来头大，我们觉得……”有人讪然笑了下。

道具助理捧着试镜打扮，仓促忙忙颠末，绸质长袍滑落，助理脚尖踩在袍角一绊，身材落空均衡――

眉心一弯金色花钿，衬着盈盈灵动的明眸。

“仿佛是编剧和作者保举过来的，是个新人。”副导演有印象，推了推眼镜。

惊醒了在坐其他人等。

“董独一也不差，演电影出身的，一抬眼一张嘴，戏就出来了。”副导演沉吟道。

“哎，不可不可，她这两年没甚么拿得脱手的作品，没有市场号令力。收视率上不去，谁担责啊？”监制反对。

姚进眼睛亮了：“插手过综艺？那观众应当都晓得她吧？”

“电影？”董独一翻个白眼，“我倒是想演，题目是现在的市场――铺天盖地的营销手腕，烂片也能包装得花团斑斓，真正的好电影反而垂垂藏匿。投资商看不到好处，舍不得掏钱。导演、编剧苦死守着一个好本子等上十年、二十年……我还年青，不想比及人老珠黄。到当时候，观众早把我忘了。”

明一湄沉默。

“……如果带资进组……”有人小声说，刹时其别人都静了。

极致的红，与极致的白。

“你看那边，”董独一夹着烟，指了指男副角的试镜现场，“现在文娱圈是男神当道，小鲜肉层出不穷，别说男二号了，剧里男四号的合作都非常狠恶。想要上位的人很多，大师都盯着这类大投资的制作。”

明一湄：“我传闻你本来只想持续演电影……”

莫紫琪跟栗光先去卸妆，剩下董独一孤零零地坐在等待室里。

明一湄换下一身红衣，褪去浮华，回归朴素。

调子古朴，微沙嗓音缓缓吟唱。

他如有所思，烟也不抽了，回身让人把试镜的带子拿出来，重新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