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龙劫（二四七）【网络版结局】[第2页/共4页]

景辞迷惑尽释，看向阿原的目光愈发温和，无法感喟道：“当日知夏姑姑拖你下轿，拎你到我跟前，我虽一怒斩了前来禁止的小风，但也问过你害我并另嫁李源的启事，你……一向只是哭着说是你的错……”

阿原哼了一声，举步欲走向屋内时，景辞又道：“当然，我既对不住你，我一样生也随你，死也随你。你……可还要？”

他忽回身，将阿原抱住，紧紧抱住。

很久，阿原才别开脸，淡淡道：“你该去都城了。”

但阿原又道：“可眠晚说，她只愿景辞师兄心愿得偿！”

清癯都雅的手伸出，从后悄悄环住她的腰。他在她耳边低而清楚地说道：“我误信人言，觉得原夫人是我杀母仇敌，害你母女分离，害你受尽委曲，热诚你，不信你，逼得你怀着孩子跟我退婚……我是恶人，一定能活多久却会尽力活得久些的恶人，期盼跟你从孩童到少年，从少年到白头，都能相依相守的恶人。如许的恶人，你……还要不要？”

景辞木木地应着，仿佛也觉不出痛来，手指却一根一根地松开，渐渐从她身前抽离。

阿原的低低哽咽转作了痛哭失声，双膝跪倒于地间。

他所犯下的最大的弊端，就是他始终不晓得风眠晚的心愿。

半晌，他道：“我病势难愈，也曾想过今后再不拖累你，让你另觅夫君。但你已不但是阿原，还是眠晚，我的……眠晚。请答应我这恶人无私一回，这般害你，还想坑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便是死，我也甘愿死在你身边。”

蔷薇的清气里立时满盈起药的苦涩妲。

阿原眺着西北无垠的夜空，苦楚的喟叹声飘零于夜雾间，“他晓得你支撑二皇子，又在诸臣中有影响力，也晓得我钟情于你，以是不但想杀你，还想你死不瞑目。”

景辞苦笑，“我一心扶立二皇子，不但出于私心，更因看破柳时韶残暴暴虐，不但愿燕地多出一名暴君。现在……”

萧潇笑道：“没有。你们又没拜堂……估计也不会拜堂了吧？先前你倒是让端侯头顶有些绿。”

阿原沉默了半晌，说道：“李源也如许说过。”

景辞接过，拭去唇角的污渍，只觉满口的苦涩伸展开去，侵得满心满肺都苦得化不开。

景辞将她抱紧，听她低低的哽咽声。

阿本来不肯承认阿谁和顺到脆弱的眠晚是她，但这时已然以“我”自称，倒是激愤得难以自抑。

景辞未及听她说完，便已猛一躬腰，痛苦地呕吐出声。

他所支出的代价，是近一年来日日夜夜的煎心之痛，以及不知何时油尽灯枯的破败身材。

阿原的眼睛俄然也烫得短长，便再也推不动他。

“不会。”阿原笑着抹去泪花，“老虔婆打我的耳光，我都会还归去，然后堂堂正正奉告你，她对我做的是甚么，我对你做的又是甚么。”

景辞随她念了一遍，低头不语。

身后悄无声气地伸来一双手，扶住他，让他稳住身形，才递畴昔一方丝帕。

又或许，她本身也已辩白不出，她到底是眠晚，还是阿原。

阿原已沉浸于当时那地的绝望当中，见得他问，咳了好几声，才找回些本来的声线，说道：“你也找到本源了？我把你送入车时，你尚未完整落空神智；但被带到虎狼出没的荒漠时，你应当已堕入昏睡。但被挑断足筋的那一刻，你必会惊痛而醒，认出断你双足的宝剑是我的剑；或许，你还看到过我的身影。彼时如有与我身材相类的女子穿戴我的衣衫脱手，你惨痛之际，约莫一时也辩白不出究竟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