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鸳鸯谱（一九九）[第2页/共3页]

山坡实在并不算峻峭，二人抓紧脚步，很快看到了山顶的那几间精舍。

高处的小坏见他们行得迟缓，不耐烦地唳鸣着，振翅飞得更高。阿原仰起脖颈看着，眸子倒映着青山外的高远天空，垂垂洁白如水。

慕北湮本来只想是自幼了解的老友，并未想太多，现在被阿原一问，细细回思时，也觉其前后态度仿佛有些奥妙窜改。从本来只字不提，到厥后表示有所线索，让他主动求索诘问，直到重金相贿，买下线索……

若未曾花重金相贿，或许他会猜忌；但花了大把金银，便不觉间结壮很多。

特别，干系到皇家，干系到权势，干系到某些不成明说的买卖和争斗。

阿原看向慕北湮，“如果换了你，想和人暗中图谋甚么事，又约在很偏僻的处所，会放心孤身前去吗？何况，先前我提示过你别打草惊蛇，但这些日子我们虽尽量藏在暗处，但行动并不小，以韩勍的职位，不会全无发觉。即便为了防备我们，也会多带侍从，尽量谨慎行事吧？即便艺高人胆小，带的人极少，起码也会留下一二人在屋外放风守望，以防万一吧？”

慕北湮俄然懂了，“小好人这么落拓，必是精舍表里很温馨，它底子没发明任何非常。莫非你猜错了，他们是孤身前来，或者只带了一贰亲信，全进了屋内，没有精舍外等待？”

但再多的金银，又岂能比得上似锦出息？

她顶着原清离的狼籍名声，又是景辞、王则笙他们眼里背恩忘义的贱人，当然不是好人。慕北湮第一次见面就把她往茅房拉，第二次见面便对她下媚药，当然也算不得好人。

慕北湮终究道：“阿原，我们留意些，宁肯渐渐查，不能落入别人圈套！”

如果是韩勍，他背后的人是谁，实在不难猜想。这也正与阿原他们先前的猜测符合。

她从怀中取出一幅中年武将的画像，看着画像中人看似奸佞的面孔，皱了皱眉。

以慕、原二人的技艺，想超出那矮篱天然也是轻而易举。

韩勍，忠勇朴重，是跟梁帝交战很多年的熟行下。传闻脾气奸佞得有点可骇，平生只服梁帝一人，其他如果看不上眼的，即便顶头下属，或王公贵族，一样耿着脖子硬顶。

如此满思迷惑，慕北湮天然要来的；阿原也不肯闲着，何况也不放心，毫不踌躇挑选了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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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涩地笑了笑，“天下再操蛋，我们也得活下去，痛痛快快地活出小我样来，对不对？”

精舍四周围以青砖矮墙，但并不高。此处近在京畿，山明水秀，当然也不太能够有豺狼之类的猛兽，有如许的矮墙也够了。

平话人说过的风眠晚的故事俄然间又冒了出来。

杀靳大德侍婢，擒靳大德家人，为的是威胁靳大德，将贺王遇害之事栽到左言希身上。但老贺王忠心耿耿，梁帝多有倚重，断无自断臂膀相害之理；何况被谗谄的左言希虽低调剂世，其父倒是救过梁帝性命的，梁帝如何着也不会让人嫁祸给他。

---题外话---

龙虎军左统军韩勍，身材高大，技艺高强，对敌经常会喝酒以助势势和胆识。胜券在握时，他乃至会边喝酒边啃上几块肉干，或剥上几颗花生，以示其闲情逸致，取人头颅如探囊取物般轻巧……

她一边往精舍的火线跋涉，一边说道：“或许真是我多疑，但我总感觉我仿佛经历过近似的事。莫非畴前有人这般设想过我？或者……”

昨日慕北湮拿到韩勍的画像，交给勤姑辨认时，勤姑立时认出此人就是那夜呈现在揽月湖的那名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