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平大憝群臣进爵 立幼主太后临朝(2)[第1页/共3页]

会因储君未立，国本有关，乃立宗子衍为皇太子。衍为皇后庾氏所出，年甫五龄，受册礼毕，大酺三日，增文武官员各二级，赐鳏寡孤傲布帛，每人二匹。调荆州刺史王舒为安南将军，都督广州诸军事，领广州刺史，即迁陶侃为征西大将军，都督荆湘雍梁诸军事，领荆州刺史。侃性极勤谨，整天敛膝端坐，军府诸事，检摄无遗。远近文牍，随到随答，不使积滞。宾佐求见，无不接谈。尝语人道：“大禹贤人，尚惜寸晷，至如世人，当惜分阴，怎得逸游荒醉？生无益于世，死无闻于后耶？”诸参佐或好饮好博，偶至废事，侃随时查察，搜得酒器摴蒱等具，悉令投江，将吏有犯，且加鞭扑，严词儆戒道：“摴蒱系牧猪奴戏，汝等何如出此？”摴蒱即博具。是时清谈余风，尚未尽改，侃辄仇恨道：“老庄浮华，并非先国法言，怎可遵行？君子当振衣冠，摄威仪，哪有蓬头跣足，自夸宏达呢？”古今传为格言，故备录之。群众有所奉馈，必问所由来，若系力作而至，虽微必喜，慰赐三倍，不然掷还不受。一日出游，见有一人，手持禾秆，结谷未熟，因问作何用？答称禾遗路旁，以是拾取。侃大怒道：“汝何尝为农，乃戏取人稻，还不知罪么？”竟加鞭数十，方才叱退。荆州士女，闻侃复至，相互道贺。且因侃重视农桑，便相戒嬉游，各勤事情。是以家给人足，境内大安。侃既不旷时，又无弃物，竹头木屑，并皆保藏，旁人都不解侃意，及除夕宴贺，积雪始晴，厅前余雪尚湿，侃即将木屑铺地，来往交便，人始知侃有先见，号为夺目。这且慢表。

且申明帝既调王舒至广州，寻复徙镇湘州，即以湘州刺史刘顗，移督广州，复命尚书令郗鉴，为车骑将军，都督青兖二州军事，暂镇广陵。授领军将军卞壷为尚书令，寻复进尚书仆射，荀崧为光禄大夫，录尚书事，用尚书邓攸为尚书左仆射。此种论述，看似闲文，实与后文俱有干系。到了闰七月间，明帝忽得暴病，医药罔效，势且垂死，亟召太宰西阳王羕，司徒王导，尚书令卞壷，车骑将军郗鉴，护军将军庾亮，前将军温峤，领军将军陆晔，并受遗诏，使辅太子诏云：

徐江二州，既亡刺史，免不得着人补授，欲知何人继任，容至下回再详。

自古有死，贤圣所同。寿夭穷达，归于一概，亦何足深痛哉？朕抱病日剧，常虑俄然，仰惟祖宗洪基，不能克终堂构，大耻未雪，百姓涂炭，以是有慨耳。不幸之日，敛以时服，一遵先度，务从俭省，劳众崇饰，皆勿为也。衍以幼弱，猥当大重，当赖忠贤，训而成之。昔周公匡辅成王，霍氏拥育孝昭，义存前典，功冠二代，难道宗臣之道乎？凡此公卿，时之望也，敬听顾命，任拜托之重，同心断金，以谋王室。诸方岳征镇刺史将守，皆朕捍城推毂于外，虽事有表里，其致一也。故不有行者，谁捍牧圉？臂若唇齿，表里相资，宜戮力一心，若合符契，要以缉事为期。百辟卿士，其总己以听于冢宰，保佑冲幼，弘济艰巨，永令祖宗之灵，宁于九天之上，则朕没于地下，无恨鬼域。特此留谕，钦哉惟命！

再看江州悲雾起，茫茫天道果难知？

王敦既平，余党概免连坐，虽曰行恕，究属过宽。温峤之上疏营解，安知非由王导之嘱托，始有此议乎？至追赠周札一事，尤属不经。卞壷郗鉴之言，百世不易，而导欲自洗前愆，必使札与周戴同例，明帝竟曲从所请，此苏峻祖约之叛，以是不旋踵而又兴也。且明帝以未壮之年，遽尔溘逝，黄口幼儿，竟然嗣位，青年国母，便即临朝，国事委诸元舅，老成接踵灭亡，天不祚晋，降兹艰阨，江左其何自再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