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扶钱凤即席用谋 遣王含出兵犯顺(2)[第2页/共3页]

毕竟王敦性命如何，且看下回续表。

须知公理留天壤，乱贼千年播恶名。

这诏传到姑孰，为敦所见，非常烦恼，但当久病似后，忽又惹动一片怒意，转至病上加病，不能支撑。惟心中总不肯干休，即欲入犯京师，便召记室郭璞筮《易》，决一休咎。璞筮《易》毕，直言无成。敦含怒问道：“卿可更占我寿，可得多少？”璞答道：“不必再卜，即如前卦，已明示休咎，公若起事，祸在朝夕。唯退往武昌，寿不成测。”敦大怒道：“卿寿尚得多少？”璞又道：“本日午刻，命已当终。”敦即命摆布拘璞，牵出处斩。璞既出府，顾语役吏道：“当至那边？”役吏答称南岗头。璞言：“我命当尽双柏树下。”及抵南岗，果有柏树并立。璞又道：“此树应有大鹊巢。”役吏偏索不得。璞再令细觅，枝上果得一大鹊巢；为叶所蔽，故一时不得相见。先是璞经越城间，遇一人，呼璞姓名。璞即赠以裤褶，辞不肯受。璞语道：“尽可受得，不必多谦，将来自有分晓哩。”因而领受而去。及遇害时，便是此人行刑，感念璞惠，替璞棺殓，安葬岗侧。后璞子骜，为临贺太守，才得改葬。璞撰卜筮书甚多，又注释《尔雅》《山海经》《穆天子传》《三仓方言》，及《楚辞》《子虚上林赋》，约数十万言，均得传播后代，死时四十九岁。及王敦平后，得追赠弘农太守。好艺者多以艺死，郭景纯便是前鉴。

王含得书，并不答复。导待了两日，未见覆信，因复议及战守事件。或谓王含钱凤，挟众前来，宜由御驾自出督战，挫他锐气，方可制胜。郗鉴道：“群贼为逆，势不成当，宜用智取，不便力敌。且含等号令不一，但知抄掠，吏民惩前毖后，各自为守，以顺制逆，何忧不克？今贼众专恃蛮突，但求一战，我能坚壁相持，旷日耐久，彼竭我盈，一鼓可灭。若急思决斗，万一蹉跌，虽有申胥等投袂叛逆，何补既往，何如举天子为孤注呢？”申胥即申包胥，春秋时楚人。因而各军皆固垒自守，相戒勿动。王含钱凤，多次出兵应战，不得比武，垂垂的懈弛起来。郗鉴掩他不备，突入含营。含仓促命战，前锋将何康，出遇段秀，战未三合，被秀一刀，劈落马下。含众大骇，俱拥含遁走。段秀等杀到天明，斩首千余级，方渡江归营。王敦养病姑孰，闻含败状，盛气说道：“我兄好似老婢，不堪一战，流派式微，大事去了。看来只好由我自行。”说至此，便从床上起坐，方欲下床，不料一阵头晕，仍然仆倒，竟致灵魂出窍，不省人事。小子有诗咏道：

敦既杀璞，即便钱凤邓岳周抚等，率众三万，东指京师。敦兄含语敦道：“这是家事，我当自行。”乃复使含为元帅。钱凤临行，向敦启问道：“事若得克，如何措置天子？”敦横眉道：“尚未南郊，算甚么天子？但教庇护东海王及裴妃，别的尽卿兵力，无庸多顾了。”裴妃即东海王越妻，已见前文，但不知王敦何意，乃命庇护？凤领命即发，王含亦随后东行。敦又遣人上表，以诛奸臣温峤等为名，明帝当然不睬。孟秋朔日，王含等水陆五万，掩至江宁西岸，情面惶惧。温峤移军水北，烧断朱雀桥，阻住叛兵。含等不得渡，但在桥南列营。明帝欲亲身往击，闻桥梁毁断，不由起火，召峤入问。峤答道：“今宿卫单弱，征兵未集，若被贼突入，危及社稷，宗庙尚恐不保，何爱一桥梁呢？”明帝方才无言。王导作书致含，劝令退兵，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