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攻旧都逆子忘天理 陷中山娇女作人奴(2)[第1页/共3页]

燕制称卫兵为长上，素随乘舆出入，不令迁调，此次宝统众南行，当然跟着，但众情俱不肯征役，各有牢骚。卫弁段速骨宋赤眉等，本为高阳王隆旧部，入充宿卫，此次因众心蠢动，遂纠众反叛，逼立隆子崇为主帅，当即发难，杀毙司空乐浪王慕容宙，中牟公段谊诸人。惟河间王熙，素与崇善，崇代为庇护，始得免难。燕主宝俄然遇变，急率十余骑奔往农营。农仓猝出迎，摆布抱住农腰，谓营卒亦恐应乱，不宜轻出。农抽刀吓退摆布，才得出营见宝，接入营中。一面遣人追还前军慕舆腾，一面拔营回讨段速骨等。谁知军心都变，俱弃仗散走，就是慕舆腾部下，亦皆崩溃。宝与农只好奔还龙城，乱兵尚在后追逐，幸亏龙城留守长乐王盛，引兵出接，才得迎入宝与农。小子有诗叹道：

纵使一时能幸脱，窜身便是杀身时。

宝与农既入龙城，乱兵亦进逼城下，欲知乱事如何成果，容待下回表白。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为修齐治平之要素，先圣固尝言之矣。慕容宝之不君不父，乌足为国？观其立太子时，已启内哄之渐，以立长言，则宜立长乐公盛，以受遗言，则宜立清河王会，策为少子，又非嫡嗣，徒以宠嬖之故，越次册立，无惑乎会之谋乱也。会固不子，宝实不父，而又当断不竭，徒受其乱，亲为父子，反成仇敌，家且不齐，国尚能治乎？幸而会乱已平，正宜与民更始，疗摄生息，徐图光复，乃不察民生之困苦，不问将士之罢劳，冒昧径行，侈言南讨，是君不君也。君不君，臣即不臣，段速骨等之反叛，亦意中事，无见怪也。彼慕容农与慕容隆，心固无他，才实不敷。慕容麟好行不义，终至自毙，燕事如此，即无拓跋氏以外侮，亦终必亡罢了矣。

那慕容宝尚未知滑台景象，还遣鸿胪卿鲁遽，册拜慕容德为丞相，领冀州牧，封南夏公，一面大阅兵马，仍欲光复中原。会魏主北归，慕容德亦命侍郎李延，向宝报闻，谓“魏军已返，中原空虚，恰好及时光复”等语。宝心下大喜，即拟南行。辽西王农，长乐王盛进谏道：“今方北迁，兵疲力弱，魏新得志，未可与争，不如养兵观隙，更俟他年。”宝颇欲依议，偏抚军将军慕舆腾抗言道：“寇虏已返，我师大集，正宜乘机进取，百姓可与胜利，难与图始，惟当独决圣虑，不该广采异同，禁止大计。”宝闻言奋袂道：“我计决了，敢谏者斩！”遂留慕容盛居守龙城，命慕舆腾为前军大司马，慕容农为中军，自为后军，率领步骑三万，自龙城顺次解缆，南屯乙连。

惟邺城尚被围住，积久未退，慕容详另有本事，对峙到底。魏主珪因军食不继，命东平公仪撤去邺围，徙屯钜鹿，筹运粟米。慕容详又暗遣步兵，出袭魏营，固然魏主有备，杀败守兵，但终因粮道未通，得救自去，就食河间。详还道是威足却魏，竟僭称天子，改元建始，用新平公可足浑谭为车骑大将军，领尚书令。别的设官分职，竟然备置百官。且闻慕容麟出屯望都，即遣兵掩击，逐麟入山，擒麟老婆还都。燕西河公库傉官骥，本奉燕主宝命，助守中山，见上文。及详既僭位，便思逐骥。骥与他抵挡，遂致互阋，成果是众寡不敌，为详所杀。详确灭库傉官氏，又杀中山尹苻谟，诛及家属。惟谟有二女娀娥训英，娇小小巧，幸得走脱，后文自有表见。天生美人，不肯令其遽死。详既得逞志，便即淫荒，嗜酒无度，横加殛毙。所授尚书令可足浑谭直言进谏，适值详酒醉胡涂，竟不分皂白，喝令摆布，把谭推出斩首。官吏等当然不平，均有异言，详更令人监谤，遇有私议政事的职员，非论贵贱，一体处斩。自详僭号今后，但阅一月，所诛王公以下，已五百余人，表里屏息，莫敢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