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失姑臧凉主作降虏 守襄阳朱母筑斜城(1)[第1页/共2页]

秦兵却连日停止，姚苌为前驱，苟苌等连续继进。行近清塞，马建只好出兵迎战，一边是奋勇直前，有进无退；一边是未战先怯，有退无进，相互成了一个反比例，天然秦胜凉败。马建见不成敌，便即弃甲上马，蒲伏乞降，余浩繁半逃散。苟苌既收纳马建，复移兵攻洪池。常据率兵斗争，与马建却不不异，无如凉兵都不耐战，一经比武，统是徬徨却顾，不敢直前。秦兵着着进逼，东斫西劈煞是短长，单靠常据一腔忠忱，究竟不能支住，终落得旗靡辙乱，一败涂地。据马被秦兵刺死，偏将董儒另授他马，劝据奔避，据慨然道：“我三督诸军，再秉节钺，八统禁旅，十总外兵，受国宠荣，无人可比，今在此受困，应当致死，还要走到那边呢？”说着，步行回营，免胄西向，顿首再拜，自刎而死。军司席仂，见据已死节，也慷慨赴敌，格杀秦兵多名，伤重身亡。张轨四世忠贞，总算得此两人。

先是张骏为凉州刺史时，已有儿歌行：“刘新妇簸米，石新妇炊羖羝，洗濯簸张儿，张儿食之口正披。”这类不伦不类的歌谣，大众视为扯谈，不值研索。谁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到了秦兵攻凉的时候，姑臧城内的童儿，无一不歌此曲。厥后有人解释，谓刘曜石虎，前后伐凉，均不得克，及秦兵一至，方才迎降。解释亦不甚的当。

接连警报数至，或说东门告急，或说南门孤危，累得天锡心似辘轳，错愕不定。可巧左长史马芮驰入，喘声说道：“东南门要被攻陷了！”天锡顿足道：“何如！何如！”马芮道：“现在已无他法，只要屈节出降，保全一城生灵。”天锡道：“能保我一弟子全否？”芮答道：“待芮出投降书，凭着三寸不烂舌，为王请命。”天锡承诺，遂令芮草就降表，遣他出去。未几即得芮返报，许令不死，且保繁华。天锡大喜，因即素车白马，舆榇出城，走降秦营。秦帅苟苌，释缚焚榇，送天锡诣长安，因而凉州郡县，接踵降秦。

那张天锡即便龙骧将军马建，率兵二万，出拒秦兵。秦将梁彪姚苌王统李辩等，已至清石津，攻凉河会城。凉守将骁烈将军梁济，举城降秦。秦苟池又自石城津济师，与梁熙等会攻缠缩城，又得堕入。凉将马建，途次闻两城失守，不由错愕，反令前队变作后队，退屯清塞，且飞报姑臧，再请添兵。天锡复遣征东将军常据，率众三万，戍洪池，自领余众五万，驻金昌。安西将军宋皓，入白日锡道：“臣昼察人事，夜观天文，秦兵不成轻敌，不如请降。”天锡怒道：“汝欲令我为囚奴么？”遂将皓叱出，贬为宣威护军。广武太守辛章，保城恪守，与晋兴相彭知正、西平相赵疑商讨道：“马建出自行阵，必不肯为国度效死，若秦兵深切，彼若不走，定即迎降，我等须自为定计，且合三郡精卒，断他粮道，与争死命，方可保全陇西。”彭赵二人，恰也同意，惟欲先通报常据，约为援助，当下由辛章遣报常据，据请诸天锡，天锡搁置不睬，因而一条好计，徒付空谈！

秦兵遂入清塞，天锡闻耗，亟遣司兵赵充哲，中卫将军史荣等，领兵五万，往拒苟苌。不料赤岸一战，全军淹没。秦兵长驱至金昌城，天锡不得已，出城自战。兵刃初交，暴风大起，天昏地黑，白日无光，凉兵本无斗志，经此一变，当即骇散。天锡也欲回城，偏是城门紧闭，不纳天锡，目睹得城中已叛，只好带着马队数千，奔还姑臧。金昌城内的守吏，即开城迎纳，秦军苟苌等，歇息一宵，便向姑臧进发。

另有天锡所居西昌门，及平章殿，无端自崩。天锡又尝梦见一绿色狗，形甚长大，从城东南跃入，欲噬天锡，天锡避匿床上，狗尚未舍，惊极乃寤。自知此梦不祥，阴有戒心。及败回姑臧，婴城恪守，才阅数日，秦兵已到城下。天锡登城巡阅，俯见敌军统帅，身著绿地锦袍，手执令旗，跨马批示，督兵攻城，当下参谋军士，秦帅姓甚名谁？军士有几个熟谙苟苌，便即陈述。天锡猛悟道：“绿色狗，绿袍苟，梦兆果不虚了！”遂下城慨气，闷坐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