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知音[第1页/共2页]

李祈叹了口气，说道：“太真！”

李祈在一旁也未打搅她，帮着她调色配墨，看她画的鼓起，偶尔也配和她的设法聊上几句。

卢悠悠画到琴瑟和鸣这一章，忽地灵机一动，望向李祈，“你不是说，君子六艺、琴棋书画你都会吗？能够为我弹奏一曲？”

“如何了？画不顺手？”

“太真？”卢悠悠一怔，“你是说我画的太像了？画的像莫非不好吗？”

“你也会画？”卢悠悠有些不测埠看着他。

李祈见她的眸子子滴溜溜地在琴箫之间转了几转，忽地低下头，模糊可见那粉白的耳廓出现了红晕，先是一怔，可他的心机多么灵敏，先前卢悠悠画到哪儿他再清楚不过，现在见她这般模样，那里猜不到她的心机，不由微微一笑，摘下碧玉箫，凑到唇边，悄悄吹奏起来。

李祈对上她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到那亮晶晶的眼神里尽是渴盼之色，不觉苦笑一下，如何也没法回绝她的要求，只得点了点头，仍不忘提示一句，“能够画，不成别传。”

卢悠悠很有些遗憾，别说是吹箫，就连花会那日操琴，还是借助了小银狐的法力，开的金手指，眼下看到李祈带了碧玉箫和梧桐琴来，想到《游仙窟》里所写的琴箫和鸣，不由有几分脸红起来。

心境狼籍之下，卢悠悠也偶然作画，总想着杜清漪的点点滴滴，不由心烦气躁。

“我明白了，多谢！”

卢悠悠一听他肯做本身的模特，顿时大喜，矢语发誓再也不会让他的画像传入别人之手，实在就算李祈不提示，她私心中亦是不想让其别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剥去了傲岸冷峻的外壳后，面前人俊雅出尘，温雅如玉的一面，只保存在她这里，就好。

一缕清越宛转的箫声穿云破月，反响在百草谷中，过了没多会儿，又融入了一道琴声，箫声袅袅，琴音泠泠，忽而热烈昂扬，忽而降落缠绵，其间的流丽旖旎，百转千回，仿佛热烈的寻求，喃喃的私语，一者高亢，一者缠绵，虽是初度相逢，却又共同得天衣无缝，珠联璧合，仿佛早已琴箫和鸣了无数次。

李祈点点头，“你喜好？”

李祈略一沉吟，点点头：“或许如此，游仙窟，本就非在人间，又岂会顺从人间礼法？”

“呸呸呸！酸死了！”

“当然！只可惜我本身气不敷，吹不好。”

“好是好，但你可晓得，你画的是甚么？”

卢悠悠如有所思，忽地灵光一现，“实在游仙窟中，十娘能够随心所欲，是不是就因为她已经跳出了世俗凡尘，方可如此萧洒随性，但求知音，不问悠长？”

“凤兮凤兮归故里，游遨四海求其凰，有艳淑女在内室，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

“呃……”

“你还会吹箫？”

李祈点了点她画案上放着的《游仙窟》，“此书行文瑰丽，句章华丽，虽不失为一篇佳作，却毕竟在立意上落了下乘，流于后代私交，有悖于礼，毕竟登不得风雅之堂。你为此书配图，如果当真形似真人，栩栩如生，不管像谁，总免不了被人牵强附会，累及名声。”

卢悠悠接过他递来的画笔，走到画案前，换了张画纸，这一次灵感喷薄，下笔如有神，寥寥数笔便勾画出人物的静态，比先前那几幅机器的画稿不知好了多少倍。

李祈一挑眉，嗤笑：“君子六艺，琴棋书画，皆有浏览，算不上精通，却也不至于连你这画的题目都看不出来。”

它咂摸了一下味道，眼睛亮了起来，挠挠卢悠悠的衣袖，“找到了，这就是你要找的恋语碎片，这酸溜溜的味道，就是妒忌啊！”

李祈微微一笑，傲然道：“身份是甚么？我会在乎？现在既有藤原求画，你以己之长调换财物，亦无可厚非，只是你若当真想视浮名如浮云，就得先站在高处，才气疏忽世俗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