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马当活马[第1页/共2页]
“小猴崽子,去哪儿滚了这一身的泥?老娘每天累死累活的做饭,还得给你洗衣服!你当你是有钱人的少爷啊,有七八身的衣服倒着穿。奉告你,这身衣服洗了不干,你明天就只能光屁/股了!”友贵家的一边骂一边扭着阿谁孩子的耳朵。
赵大玲将屋里独一的一盏油灯放在那人身边的地上,又用铜盆打了一盆微温的水。她向来没有措置过这么骇人的伤口,哆颤抖嗦地本身先颤栗开了,实在是下不去手啊!但是再不施救,这小我必死无疑,赵大玲咬咬牙,赶鸭子上架,这会儿可不是怯懦手软的时候。
大柱子躲在赵大玲的身后,伸出小脑袋惊惧地看着那人的伤口,“姐,他是被人拿刀给剁了吗?”
赵大玲也怕给小孩子带来心机暗影,推推大柱子,“你先用饭去吧。”
赵大玲换了三盆水,才勉强把那小我身上擦一遍。即便她再谨慎谨慎,有的伤口还是裂开了,流出的鲜血渗入了地上的毯子。
赵大玲和大柱子把秦伯让到厨房里。秦伯看到地上的人也吓了一跳,“好家伙,多大的仇给打成如许!不消治了,埋了吧!”
大柱子如蒙大赦,刺溜跑到桌子前,远远地躲开了。
友贵家的忙完手里的活儿走到门口,双手叉腰,中气实足地一声爆喝:“大柱子,回家用饭!”
赵大玲抽抽嘴角,下认识地扭畴昔。
她从里屋的柜子里拿出那罐金疮药,是几个月前她挨过打以后用来涂抹伤口的,因为剩下了大半罐,以是一向存在柜子里。翻开罐子,一股清冷的草药味飘了出来。她用手指舀起一坨淡绿色的药膏,涂在那人肩膀的伤口上,那边的伤痕很吓人,模糊可见惨白的肩骨。她之以是鉴定不是被刀砍的而是被鞭子打的,就是因为如果是刀伤的话是能够达到如许的深度,但是伤口会很薄,而他的伤口是开放式的,宽两指,像是生生地被扯破下一条条皮/肉一样。
不一会儿,一个肥大的身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一身的土,看不出衣裳的色彩,脸上也黑不溜秋的,一道泥一道灰,底子看不出本来的面孔。
友贵家的闻言白了闺女一眼,“你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把他扔院子里已经不错了,你还要去请郎中?大早晨的,院门都落锁了,哪儿去找郎中?再说找郎中不需求银子吗?之前你躺在床上,看病请郎中,花光了老娘这些年的积储,还找李嫂子和方家媳妇她们都借了银子。现现在家里一点银子都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将来如何给你兄弟讨媳妇……”
赵大玲皱着眉头想了想,俄然灵光一现,“大柱子,我记得府里的花匠秦伯之前是个走街串巷的郎中,前次浆洗房的蔡大娘扭了腰,疼得下不了炕,还是秦伯给复的位,你去把他请来给这小我瞧瞧。”
“不是。”赵大玲细心打量着他遍体的伤痕,浑身高低已经没有无缺的处所,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应当是被鞭子一类的东西打的。”
她悄悄褪下那人的上衣,实在也就是几片碎布,他身上纵横交叉的伤痕毫无遮挡地透露在赵大玲面前,看得她一阵心伤。多大的深仇大恨,多狠的心肠,多毒的手腕,才会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成如许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赵大玲不晓得本身能不能救活他,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秦伯捏动手指,捏得骨节嘎巴作响,“好久没干这个了,人呢”
秦伯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不时地呷上一口。他双颊酡红,眼睛迷离。赵大玲内心打鼓,他能行吗?不过这会儿也没别人可用,只能靠他了。
友贵家的一个劲儿地催促,赵大玲表情沉重地坐到桌前,“娘,得给这小我找个郎中,他伤得太重了,失血过量,有的伤口已经发炎,那条伤腿也得从速找郎中医治,不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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