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第1页/共2页]
自瑾熙拜别,寂泽修简朴地叮咛金婉元几句后,便与贤玥二人前后自承乾殿内而出。
而现在她总算明白,这般大动兵戈,原只是场为了她经心筹办、且百密无一疏的算计……
方才水深炽热时,她另有些许想不通,如此防备森严的皇家内院,怎会平白无端地进了五个刺客?且非论那些刺客的武功有多出类拔萃,此番情境,戋戋五人又怎能敌得过成百上千技艺不凡的皇家羽林军?
而那暴露脸来的黑衣人瞧着也不过三十岁摆布的年纪,他的目光却早已涣散,右手的三根手指已不知所踪,仅余的两根手指却犹然微动,似是难以咽气。
泽修贤玥二人缓缓将至,瘫倒在地的黑衣人忽而吃力地抬起眼来望向了正绕过数截残肢、端倪含惧的贤玥。他恍若沉思涣散地张了张嘴,一口鲜血又随之流淌而出。
“娘娘,小的无能,没能,没能……”
“公然,那不是你……”
“彻夜的炊火极美。”
二民气照不宣地向前走着,不远处便是宫门外漫漫无尽的明廊,贤玥犹是一袭繁复的品红色华服,寂泽修却身披月色长衫,显得清减很多。固然服饰佩带稍觉有异,但仿佛只要二人身置同处,风仪便自成一景,让目睹之人不免相形见秽。
想到此处,贤玥心内一时生出了各式冲突的情感,娟秀的羽玉眉亦遂之突然一蹙。不想下一瞬,她却终而开口,朝着寂泽修的背影不轻不响地清冷道。
这是她多么熟谙的身影啊,他曾是她的在这人间无前提信赖保护、亦是最最密切无间的爱人。可现在时境变迁,他冷酷她、冷淡她,乃至伤害她的家人,可贤玥却清楚地明白本身还是做不到真正对寂泽修心胸恨意。
“贺峻,马上分一世人手,护送俪贤妃分开。”
“有刺客!庇护陛下,庇护娘娘!”
他马上扭头望去,只见停放步辇的另一侧不知何时竟呈现了五个黑巾蒙面、身材健硕的黑衣人。
本来都丽堂皇的皇家明廊现在竟成了非常惨烈的人间屠场。而明廊上正从舞旋宫内缓缓迈出的一众随行宫人更是惊叫成了一团,有甚者更是直接吓晕在了宮墙角边。
黑衣人那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最底下披发而出,而他的喃喃自语仿佛用尽了他残剩的统统力量,还未等话说完,他便侧头一歪,再也没能再度抬起脸来。
喧哗散尽,夜幕沉沉,月凉如水。
固然现在面前的情境是如此水深炽热……
而不远处的情境亦悲观起来,刺客到底是寡不敌众,现在已唯剩一人极力拼搏,其他人等早已葬于乱剑当中。面前的黑衣人仿佛拼了命地支撑,虽身上多处负伤,却挥动着长刀不让世人靠近,好似多拖一时算一时。而羽林军天然不会半分让步,如此多朝夕相伴的兄弟死于彻夜这些不长眼的刀下,他们怎能对其不心胸仇恨?
面对着轮轮强攻,黑衣人武功再太高强,也是难以离开分毫。目睹其就要束手就擒之际,他却俄然用左手从项上拽下一枚珠丸,一举摘上面巾,塞入喉中咽下。
不时,二人便已踏出宫门前的汉白玉雕花石阶。贤玥抬眼便瞥见了不远处候在两侧二人的步辇,原再不过几步,他们又要分道扬镳了。
刀光剑影越来越近,任凭惊叫不断于耳,贤玥却只是悄悄地凝睇着寂泽修,神采果断,眸色清澈地如同寒潭清泉,理所该当承上这人间最好的容光。
贤玥的法度很慢,仿佛成心识地与寂泽修间隔得愈来愈远,她感念着瑾熙此番用心良苦,但现在二人形同陌路的情境怕也是瑾熙猜想未至。忽有一阵北风吹过,贤玥下认识地围紧了身上的银狐披帛,遂之便抬眸望向面前了寂泽修穿着薄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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