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水浮灯觅知音[第2页/共5页]

我悄悄吃惊着，一曲结束，出乎料想地我竟不由拍起手来。

“不了。”他背对着我，摆摆手，“如许你就不消怕我看到你的面貌了，我若真的出来，不管你我可都犯了宫规。你也坐吧。”

我饮了口茶，看了看窗外，“皓月和小荣子还没有返来？”

轮到他不说话了，我持续说：“为了天子的垂怜吗？我不需求。在皇宫里平平平淡也不是好事啊。”

“是，娘娘。”蕙菊说完下去了。

她中间一个女子身着樱粉的宫装，上面绣着繁复的芙蓉花。不过倒是“山川芙蓉多素净，随风杨柳最婀娜”。

她还要说甚么，被柳妃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我仓猝说：“王爷，坐到石凳上来吧。”可心中又在挣扎。

我回身，他还是站在羽纱帐外。隔着羽纱我看不太清楚他的面貌，但是我晓得那是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

走进烟波亭，面前一亮，在亭中的石桌正中，有一块红色平纹布包裹的物件，小小的。我谨慎地上前，忐忑着悄悄翻开，我一手捂住了本身就要叫出声的口。平纹布里，我的碧玉木兰簪悄悄地躺在那边，披发着温和的光，我喜得一把抓起放在胸口。

“先告别了。”说完，他回身仓促拜别。远处的宫灯与那抹渐远的身影汇合，一同朝廊外走去。

我的心却莫名地不安起来。我返来的路上并没有见到皓月，而皓月如果没有在烟波亭看到我也会返来的呀，她晓得我不会去别的处所的。

我端起浅口白玉莲花碗，用银匙搅了搅内里的粥，又放下。

我让紫樱将琵琶收进红木匣中，解下身上的灰色蜀锦披风，冷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明丽清爽的天空，不作声。

“回娘娘，皇后娘娘现在不在宫中。娘娘每天此时都会去宫里的埋头庵誊写，奴婢是返来给娘娘取经籍的。”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皓月他们，说：“你们几个去忙吧，蕙菊你陪我说说话。”

第四章 流水浮灯觅知音

我的乐器乐律是大羲朝成就最高的乐工清流子所教。当年，他流落都城被父亲所救，在凌产业门客时教了我，以后被父亲保举进入宫廷当乐工，深受先皇爱好，封为天下乐工第一人。可遗憾的是他再未收过弟子，我从师于他的事，父亲也从未向外人提及。

“打扫的宫女身边另有人奉侍？本王还是头一次见地呢。”他戏谑地笑着，却并无讽刺之意。我悄悄地笑了。

“娘娘，您找我？”蕙菊站在我面前，手上还拿着拂尘。

我摇点头，“我只是宫中一不得宠的女子。王爷，您不消猜了。”

我点点头，“皇后不在，她天然不能进入正殿。柳妃再得宠，也是不能太超越宫礼的。更何况，我们凌家在朝中的功名弘远于她柳家，她天然也会有些忌讳的。”

我摆摆手，“不了，人多动静太大，不好吧。等皓月返来了，让她过来。”

“蜜斯。”皓月怯怯地叫了我一声。我收回目光，“回宫吧，夜深了。”

不过柳妃本日如此的穿戴简朴，恐怕也多是因为她怀有身孕的启事，是以不是妃应有的打扮，也就少了几清楚艳。

“但是，传闻前几天皇上承诺把安阳郡主嫁给柳妃的弟弟了。”蕙菊有些担忧地说。

“蕙菊，帮我换衣，其别人都下去忙吧。”我一边向东暖阁走去，一边叮咛着，顺手摘下头上的簪花。

待他的身影消逝在我的视野以外，我又坐下来，感慨时候流逝得真快，仿佛只一顷刻就畴昔了。我摸摸怀中的碧玉木兰簪，暴露会心的笑容。

还没到坤宁宫，远远就瞥见宫门外站着大群的宫女寺人，我心中一惊，看那些宫女的服饰并不是天子身边的打扮，心中才些许安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