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测字[第1页/共2页]
都说梦由心生,可本身白日清楚从没想到过那可骇的一幕。
她浑身浸在血水当中,看着血淋淋的下半身离她远远的,如入天国。
天楼看了看,向姬玉萝揖礼道:“公主!‘纟’是‘绝而未绝’,‘合’是不完整的命字,两字合在一块就是‘残命未绝’。此字看似凶恶,实则也是绝处逢生之象。”
哪怕颠末端五年,她实在春秋也就十八。那一场大劫后,是真的心不足悸。
一削发一居士、一海青色衣一白衣的一老一少鱼贯进入。
朱红门的木门吱呀一声悄悄地被推开,一股北风灌进,回旋打转。
女子拢了拢衣领,未听到拜别的脚步声,想了想,泉水滴落玉石的乐律,让人如沐东风,“方丈大师请进!”
天楼眼中有淡淡的哀伤,“天朝三百八十五年了,也只要五年前的大雪天蓊明山产生过一次山体崩塌。这两日来雪虽大。我观天象,并未发明有甚么非常。公主只需谨慎靠近人。做事无愧于世人便是。”
定晴细看,发明他春秋不过十*。
“天香公主还没睡吧?”
恶梦初醒,额发贴脸,薄薄的绢衣湿透,荏弱地贴着小巧有致的身子。
稍稍踌躇,提笔在纸上写下个‘给’字。
但是,她却奇特的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只是,心碎了一地。
他冰冷的指头轻抬她下颌,眼底立现一缕讶色。美目微眯,眉舒眉展,一把拉起了她。
天楼向若空恭敬微微欠身,走到窗前铺着黄锦布的桌边,一番捣拾,拿了纸与笔来。
若空微微一笑,垂首,转而望向身边的白衣公子,“天楼!你研习测字已有十年。何不为公主也测上一字。”
天楼走到桌前孤灯下凝神看几秒,回身向姬玉萝道:“其不见木,孤苦无依。应独善其身。添木便为棋。人生如棋,稍有不慎,就会沦为死子。堕入万劫不复!”
门关上之际,前头的老衲悦色慈悲隧道:“天香公主!寒寺粗陋,想来怕是做恶梦了吧?”
两位深夜高耸拜访的人走了。那门便复被推开。风雪漫进多少,一侍女一闪身进屋。
一下子冷场,若空揖礼道:“公主!老衲这位俗家弟子不善会说话。还请公主休要见怪!”
天楼揖上一礼,“小人与外人好防,靠近人倒是防不堪防。”
姬玉萝漠漠勾唇,“莫不是出寺还要遭受一场雪崩?”
姬玉萝揉着湖蓝色洗得发白的被子,望着窗户入迷,似在静听虫鸣,“这两日的大雪好似五年前一样!”
深藏在心底的旧事一下子涌出来,嗓子俄然有些发痒。她忍不住咳嗽几声。
听声音是梨花寺主持若空。是个身材高大魁伟,一脸正气的老衲人。
此话有事理!姬玉萝沉吟半晌,又提笔在纸上写下个‘其’字。
天楼固然上前一步,“公主!天楼句句实话。”
朱红漆门悄悄地被叩响。女子扭头,眼底一片讶色,“谁?”
姬玉萝素袖掩唇一笑,几放芳华透露,娇羞的面庞袒护了她内心的惶惑,“公子谈笑了。素有防小人、防外人之说,却哪有防靠近人之理?”
她面有戚色,扶了扶秀发,长叹一声,懒懒倒靠床头。
来寺几日了,若说印象深切的莫过因而那老衲。
梦中,她被两个黄袍软甲军人拖到午门,被判以腰斩……
更深人静,一盏孤灯独亮。床上身穿睡寝衣的女子快速坐起。
“想讨打是吗?”姬玉萝一掀被子,作势欲下床。
寥寥几声虫鸣透过白纸窗,便是一室的沉寂,表白刚才不过是恶梦一场。
“方丈大师!五年前一劫后,我活得心中忐忑。不知有何术可解?”姬玉萝眸光轻移,已没有之前的安静,锁住若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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