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第2页/共2页]

暖和玉在他的谛视下，不天然地抿了抿头发，脸已潮红。

灰烬飞起，粘在方休脸上。青思一手接了手炉，一手用手绢为他清理。

复苏过来，伊人倩影已深印内心。要找到她并不难，她本是全城最美的女人。但要见她，却比登天还难。他不能做登徒子、翻越对他来讲犹若无物的矮墙，更没法突破她父亲为她设下的重重停滞。

她父亲是个不问世事的文士，靠乡间几亩地步的租粮，支撑一家的小康糊口，如何也不肯把她交给流散江湖的他。

青思，你就算只看我一眼，我已经很满足；青思，下次再见你，可会再等十年？

暖和玉的内心，是不是也是有如此截然相反的两面？

青思！青思公然一点也没变！她的装束自非少女打扮，可那隐若远黛的端倪却仍然仍旧。她悄悄地走着，底子就看不出喜怒，仿佛是一潭静湖。

这天，这楼，此人，这景，这情……杨离俄然感到一种奇特的安宁，那是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没有体验过的感受，像，像，像是家。

暖和玉的确太绝了，水缸上，又压了一张纸：“杨大侠，可贵您故意勤奋洗碗，切菜案边有淘米水，去油很好用，洗完了碗还觉到手油的话，到窗下去拿香肥皂。”

偏巧，她的兄弟身染沉痾，他当时就拍胸承诺会治好他。但是造化弄人，他获得的灵药终究还是来得迟了。霍退之已服下一个叫方休的人的家传灵药，保住一条命。

杨离不觉一笑，又坐了一会，站起家，才发明身上披了披风，想是暖和玉为他披上的。

杨离想都不想就跳下去，在她的极度惊骇中，带她飞身上楼。

暖和玉料事如神，杨离还真感觉饿，到楼下厨房，公然饭菜皆齐，另有一壶温酒，酒壶下压着一张便条：“酒里下了毒，喝死莫怪小女子没提示杨大侠。”

杨离当场笑绝。

饭菜固然家常花色，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酒虽淡，却绝对是好酒。

不知不觉，杨离伏案睡去。

青思！是青思！！

…………

等清算完统统，暖和玉还是没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