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泪尽[第2页/共4页]

小小头晕目炫，有力地滑落在地上，脸上泪如泉涌。

她态度安静，情意果断，不由得燕赤侠不信。他神采青黑，沉声问：“莫非你也要做负情负义之人？”

难受，难受，甚么时候才是个摆脱？

唐小翩展开眼，见到满脸惭愧、泪水涟涟的小小，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是武林中人，少了一条左臂，却使得一手很好的刀法。从了解到结婚，他们一向恩爱调和。

苏小小更是惭愧到无地自容。“愿粉身骨碎，酬谢唐女人大恩。”

燕赤侠惊诧。

“你！”燕赤侠拳头暴戾，发特别格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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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泪水最后一次流下来。极力向前一扑――

她面如枯木般看着他的拜别。实在这个时候，只要他回一转头，就能拆穿这个并不高超的谎话。

“唐女人……”小小低声道。

“唐女人，小小对不起你！像我这类人……即便能赔你一只手，乃至赔你的一条命，也行……”

燕赤侠苦笑：“恐难从命。”

小小完整不懂，怔怔地听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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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决然点头，“永不相见，才是至心。”

燕赤侠沉默了一阵，哑声问：“小小，你是悔怨了？”

她逃不出去的。

某个夜里，暗淡得不见玉轮。

“燕郎，你瞧那夕照，前次我们在江上泛舟，绚丽非常。现在，却这般苦楚。”

松林传来波澜之声。如泣似诉。

恍忽中，呈现了一条灰色的身影。并不靠近，冷冷地盯着她。

“是心分歧罢了。”燕赤侠道。

她的墓葬在松柏下。在西陵。

“唐女人！唐女人！”小小从恶梦中醒来，死死抓紧了燕赤侠的手，额上渗入盗汗，“唐女人呢？”

唐小翩俄然发作出一阵笑声，“哭甚么哭，你真是个哭包，江湖后代嘛，少只胳膊断条腿，都是平常不过的事。刀剑哪有长眼睛的？嗯嗯，不知多少豪杰豪杰都是单手打遍天下的，仿佛，漠北的拐子李，江南的瞎子泉，多得是！再说，唐家有的是钱，我就算一辈子赖着也有吃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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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落在地上的时候，如同一片倦透的叶子，回归到温厚的大地。最后一滴眼泪，留在腮角。

小小重重隧道：“承蒙燕郎错爱，贱妾无觉得报。贱妾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的青｜楼女子，跟燕郎这番，也不过露水姻缘，若燕郎能怜贱妾笨拙，放贱妾回杭州，定是……功德无量之事！”

她呼吸近处，伸开双臂，“燕郎，你终究来了……不恨我么？小小好想、好想你……”

第十章泪尽

唐分金背动手，道：“他们叔侄间的恩仇，迟早会有个了当。但是，鄙人担忧燕兄的剑法，会呈现停滞……”

内室内，一灯如豆。微小的光芒，就像她本身的生命，随时都能够被风吹熄。

燕赤侠苦涩地笑了一下，执起她的手，柔声道：“不出三年，我便与你归隐江湖，不问江湖中事。好么？”

燕赤侠双手颤栗，松开了她的肩膀。“你当真不肯留在我身边了？”

但是他不但没有转头，还仰首长啸。

啸声渐远，终究再也听不见了。

chun草凄凄的时候，一个素衣女子和一个漂亮男人来到她的墓前。

唐分金叹道：“唐家在关外亦有地产，望女人到关外暂住数年，或许……其间事一了，便可返来与燕兄相聚……”

小小嘶声问：“废了？废了？她……她今后该如何办？”她没法设想阿谁女侠没了右手的悲惨。“她不该救我！她为甚么要救我这类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