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为黄雀[第2页/共3页]

“焕曾，坐。”荫堂顺手一指，眼睛却在几张纸上沉沦。

“门生同意这位兄台的定见。”说话者不是别人，恰是刚才捧走两个金元宝的肃文。

“不是用人奶烤的猪吗？”多隆阿不解了。

荫堂一下停了下来，这与贰心中所想合辙合轨，但是他仍不动声色，“你持续讲。”

魏瑛、齐勒泰等大员不由都朝这里张望，“贤王”二字，果然不是浪得浮名。

“刚才的场景你也都看到了，……我晓得你夙来不喜如许热烈的场合，……嗯，你有甚么设法？”荫堂昂首起家，在书房里走动起来。

宏奕一愣，继而也是笑意盈盈，他悄悄一点头，笑着端起茶来。

他施施然走到蒋光鼐身边，“兄台，吃个桔子，败败火，当着王爷的面，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不象啊，他不是……”此人的话打了半截，倒是说不下去了。

“对，对，贤人之道本为骨干。”蒋光鼐冲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别的桌更是群情纷繁，“福庆，这是你儿子吗？”

满座先是哑口无声，继而发作出一阵哄堂大笑，声震房屋瓦，响遏行云。

“另有第四点，咸安宫官门生，选自八旗才俊，阿谁个都是人中俊彦，将来外出作官，出息都不成限量。如果单以出身来论，咸安宫这个旗号下，就会皋牢多量从这里出去的官员，这才是真真的抓住关键，宏奕的鬼心机，不是普通人能想的出来的。”荫堂的目光突然跳了一下。

宏奕看看肃文，面色有些阴沉，他悄悄转动动手上的翠玉扳指，一言不发。

原觉得他志向品德才情值得眷顾，却未曾想还竟另有这般见地，他看看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年青人，眼中陡地放出光来。

“那如果咸安宫的官门生确切优良，为天下读书人表率，将来为官员表率，那就不一样了。”

荫堂快步走到书桌前，把一张宣纸递给汪辉祖。

蒋光鼐摆摆手，又作了个请的姿式，表示肃文讲下去。

荫堂一摆手，“端亲王乃至皇上的意义我明白，不过三点。一是以体用之争来一统思惟，打击异派，窜改朝堂格式，这一点，我们有共鸣。二是借创办新的官学、新的课程，培养新的人才。三是新学的构成，从下到下，也会构成新的权势，这权势，当然皇上与端王也要抓在手里。”

肃文却笑着说道，“保国运，安民气，调教养，安闲儒道圣言，这就象人的躯干，而天文算术历法却似人的手脚，本末有别，兄台以为我讲的对么？”

荫堂仿似仍在深思。半晌，他才道，“我也讲一下我的观点，有些话你刚才一定敢说。”他看了一眼汪辉祖，汪辉祖佩服地拱手笑道，“王爷谅解。”

汪辉祖谨慎翼翼地在荫堂跟前坐下，刚畴前厅大堂过来，乍入这热气腾腾的书房，竟自有些躁热。想着刚才也是热气腾腾的解题论道，竟似仿佛隔世普通。

“是有些事理。”齐勒泰摇点头，又点点头。

荫堂悄悄听着，脸上的皱纹如斧雕石刻，倒是不动声色，他拿起一盘宫点，递了一块给汪辉祖。

荫堂与汪辉祖对视一眼，两人情意相通，汪辉祖已知荫堂起了收纳之心。

世人看着一脸懵懂的蒋光鼐，都呵呵直笑，荫堂也捋着胡子，笑着看看宏奕。

荫堂看看坐在一旁的师爷汪辉祖，汪辉祖也是一脸骇怪。

“那门生就直说了。”汪辉祖略作谦逊，“当今圣上爱好天文算术历法，环球皆知，但也只范围于宫里蒙养斋一地一隅，也只要皇子大臣才有资格进入，说到底，这不过是兴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