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交代[第2页/共3页]
明目张胆的教唆,管平波更肯定张明蕙与练竹不对盘了。正欲说几句话辩白, 窦元福却不耐烦的道:“你们娘们的闲话比及妈妈房里再说, 立在路上算甚么?”
肖金桃点了点头,又问:“算数呢?”
肖金桃又道:“你瞧见了,窦元福占了嫡长,窦崇成占了聪明,唯有你那男人,也就是我亲生的,不然我非说出一车好话来!你姐姐内心不胡涂,就是一味贤能,竟被胡三娘骑在头上撒泼。胡三娘是够凶暴,然脑筋里全都是水,两只眼睛就看着二房一亩三分地,只晓得争男人!我看你是个明白且凶暴的,少不得二房的场子靠你撑起来。”
肖金桃道:“我是个利落人,看着你也是个利落人。虽因才来,捏着嗓子说话,可昨日就能在家里逛足一日,就晓得你不是一味诚恳的。故,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奉告你一声儿,我是填房,窦元福不是我生的!”
肖金桃顺手指了指桌子劈面的凳子,道:“坐。”
管平波道:“比写字强。”
二房就一根独苗窦怀望,已是见过了,不消多述。三房正妻贺兰槐生了一子一女,妾侯翠羽生了一子,因其父亲是个读书人,起的名字也新奇,别离叫治通、则雅、和节,皆取自《荀子》,是但愿孩子守礼的意义。窦家的第二代三个儿子,第三代五子一女,衬的女孩儿特别精贵。男孩儿们见完礼都立在各自父母身后,独窦则雅挨着肖金桃坐了,显得职位超然。
管平波道:“妈妈分歧我绕弯子说话,我便也直说。嫡庶我是不管的,人间的事理本就是能者居之。可做人不能不讲恩德。凭我再短长,端的被伯父算计的落入烟花柳巷,一辈子都完了。恩客老鸨如何虐待人的,我都晓得。我谢姐姐拯救之恩,今后不从正房偏房论,我都会敬着她、护着她。再则我是独生女儿,今后以后有个姐姐疼着我,有甚么不好?只话说在前头,拿我当妹子的,我自拿她当亲姐姐;胆敢来招惹我,招惹我姐姐的,我定叫他晓得甚么叫‘糍粑是米做的’!”
肖金桃笑出声来,才进门三天,就被胡三娘给惹着了。要不如何说胡三娘胡涂呢?管平波都是敢提刀砍人的主儿,好端端的惹她做甚么?猜想胡三娘不是管平波的敌手,肖金桃就懒得管闲事,挥挥手叫管平波退下了。
看着窦则雅一脸骄横的模样,管平波暗自好笑。既然窦崇成都是庶出,她就不信肖金桃真能把个假孙女疼到那里去。
肖金桃没甚么对儿媳好说的,以要教管平波算账为由,将别的人都打发了。引着管平波往东间走,此处是肖金桃常日里算账之所。东间摆满了架子,层层叠叠的放着帐本。桌上还摊着一本账册,想是正算到一半的。
几大师子人立即闭嘴,跟着窦元福往正院里去。窦向东早出门办事, 肖金桃也理完了家务, 坐在上首受了子孙的礼,就笑指管平波道:“我们家又新添了人丁,大师相互认认吧。”
张明蕙道:“这事儿我们都晓得,虽是委曲了你,却到底是长辈。别怨大嫂话多,听大嫂一句劝,休同长辈计算,方是我们做长辈的本分。”
管平波点头道:“我家里的事,也没甚好瞒的。提及来是有些丢人,可捂在怀中,就不丢人了不成?现在我父母都没了,归去对着恶狼般的叔伯没意义。何况我既嫁了来,天然这里才是我家,与本家再无相干,今后他们倘或来找我,也只说我不在吧。”
初来乍到,管平波不好驳张明蕙的话,随口承诺了一声,又低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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