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五年[第4页/共5页]

“近年来，乌勒多次调派妙手越境前去边城刺探动静，大半被我们反对下来，寥寥几个漏网之鱼到了雁北关，也被周元帅看破，他们晓得此道不通，又恨寒山拦在中间做绊脚石，因而避开锋芒，向呼伐草原动手。”步寒英给剩下一条鱼挤了些酸果汁，转手递给昭衍，“寒山背靠呼伐草原，那边是我们的后盾，二者之间唇亡齿寒，倘若呼伐草原生乱，寒山也不成独善其身，青狼帮之事不过是个警告，费事还在前面。”

是的，向来不是步寒英赶他下山，而是寒山留不住昭衍。

他说了个把时候的话，都是峻厉居多，连“清理流派”四个字也摆了出来，却没想到最后一句叮咛竟是如此轻缓。

昭衍捧着伞剑愣在当场，道：“师父，这……”

步寒英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宋相是忠臣。”步寒英含蓄道，“自是忠臣，自当忠君，对待藩王敬而远之。”

五年时候，充足寒山高低与昭衍相处熟谙，他们不晓得他身份来源，只晓得这位是步寒英独一的门徒，见山主待昭衍视如己出，族人们也当他是小山主，因而送饭人也不避讳，一边清算碗筷一边答道：“山主今儿个一早就下了孤鸾峰，陪白大人去冰湖垂钓了，现在还没返来哩。”

乌勒不比大靖地广物博，国土虽广，物产瘠薄，很多糊口必须的物质都要仰赖他国贸易，民风凶悍，比起汲汲谋生，他们更神驰侵犯打劫，这也是当年主张和平买卖的尔朱寿垮台原因。

昭衍辩白道：“这把是新的，我还没用过。”

昭衍心下明悟，说是敬而远之，恐怕飞星盟当年没少在宋相授意下防备这位平南王。

步寒英微微一笑。

步寒英反问道：“你道他在东海镇守了五年，缘何一战成名后被调往西川做平南王？”

话是如许说，步寒英到底心疼门徒，支着昭衍去捡了柴火，哈腰捡了两条肥美的白鱼刮鳞剖肚，用带来的调料腌制好了，架上火堆翻烤起来。

昭衍愣了一下。

“你于心不忍，但还晓得分寸，凡事自有尺称在，为人处世之道我已没有甚么可教你的了。”

昭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俄然问道：“南北开战期近，听雨阁必将操纵江湖权势进犯平南王，后者也不惮以牙还牙，若不想江湖风波激发大乱，就得要有一根定海神针。”

他拍了拍身上的冰屑，搓搓手掌哈了口热气，沿着冰树林往前走去，未几时就看到湖边两人相依垂钓。

昭衍皱起眉，感觉嘴里的鱼肉都不香了，他昂首问道：“既然如此，我留下帮手不是更好？”

他淋了一夜雨，杀了十一人，又马不断蹄地带着朱秀禾赶往雁北关，以寒铁令和吕元青的人头开道，劈面将俘虏连同那张假定防图交到主帅周玉昆手上，如此一往一返，饶是铁打的人也身心俱疲。

天蚕丝伞面，精铁二十八骨，旋开伞柄往下一拔，冷厉白芒乍破而出，刺得眉睫生寒。

“方怀远态度不明，至于周绛云……他与听雨阁短长相干，希冀他弹压魔门各派，不如希冀猛虎食素。”

“性子别太急，听我渐渐讲。”步寒英拨了下火堆，“当年我不同意宋相试图操纵江湖管束朝堂的做法，现在也不会让你去做两军阵前马前卒，江湖人终归属于江湖，对这些家国大事要心知肚明，却不能冒然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