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正道[第4页/共4页]

“晓得本相是你身为人子应得的权力，替火伴守住奥妙是我身为坤宫的职责，我能奉告你，也能让你说不出去。”步寒英完整没把薛泓碧当小孩，抬起一只手掌，“我敢说，你敢听吗？”

“我夙来如此。”薛泓碧理直气壮隧道，“我做不得以怨报德的恶人，也不是那以德抱怨的贤人，我若真敬爱谁，刀山火海愿为其趟……可我若悔恨一小我，毫不说甚么江湖两相忘，拼却余生也要不死不休。”

说到这里，他眼中那抹暖意顷刻结冰，仿佛利剑将出，寒光乍破。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岔道口。

这些路没有错，可它们太窄也太邪。

薛泓碧游移道：“乐善好施，仁心仁德，宽大漂亮，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于公于私俯仰无愧。”

心念急转间，他渐渐睁大了眼睛，不成置信隧道：“莫非你是——”

薛泓碧立足原地，看着步寒英探手入怀，拿出了一封手札，上面的笔迹如此熟谙，在他觉得本身将死之日已将一笔一划都刻骨铭心。

实际上，他们的猜想没有错。

身为寒山仆人，又负担镇守天门的重担，步寒英不能闭死关，他在这里悟剑修行，也在这里掌控整座寒山，每个族人都是他的耳目，每条途径都有他血液奔腾，他把本身融进了孤鸾峰，成为寒山的守门人。

“傅渊渟这辈子重短长薄交谊，他身边曾有很多人，到最后谁也没剩下，偶然候是存亡无常，更多的时候……是他把我们抛下了。”

“假定有一人虽家道贫寒，繁忙一年才赚得些微财帛，路遇一老翁温饱交煎，恐将冻死，便散尽银钱为其安身拯救，他是好人吗？”

出乎料想，步寒英没有倚仗轻功带他上去，而是脚结壮地地往上走，一大一小并肩而行，周遭闲人越来越少，反而有梅花夹道盛开，为这片冰天雪地添上淡淡冷香，甫一闻到只觉沁民气脾，继而便感到肺腑生寒，如吞下了一把冰刀雪剑。

步寒英俯下身，遮住左上脸的白布被风吹起，暴露上面盲了多年的左眼，它紧闭着，眼皮凸起下去，薛泓碧神使鬼差地伸脱手去触碰，发明那上面没有眸子。

“我……”薛泓碧脑海中一团乱麻，他毕竟太年青，还没真正在江湖上历练过，只能强行测度，“你是要我……做个好人？”

“你看，连你本身都不晓得，我们凭甚么替你挑选将来？”

“这……”

傅渊渟写下的这封遗言信，是一场虽死犹生的命局。

步寒英现在奉告他的，倒是一条正道。

“寒山族人乃大靖与乌勒混血，两国皆是我等本源，现在亲一方疏一方，乃至不吝兵器相向，四年前被我亲手所杀的乌勒狼王更是我母舅，葬身寒山的乌勒兵士家中不乏妻儿长幼，我还算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