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端阳游湖[第2页/共2页]

晨风凉爽，她的额头上却沁出汗来，脸上的胭脂恍惚，她不敢擦，只拿帕子悄悄点过，红的，黑的，像她的苦衷，乱成恍惚的一团。

她和春花身量类似，春花一向拣她的旧衣穿。

各种技术人趁机在此叫卖，耍猴唱戏，卖糕点，都想多挣几个银子。

金不换亦换最好的衣裳，只待本日一鸣惊人。

春花急着挑开额发，却不谨慎碰到发簪，发簪滑落，头发亦散落下来。

夹竹桃开得正浓，粉红的花瓣映着一弯碧水，暖红软落，飘洒一河缤纷。

金不换甚是对劲，她站在船头，指手画脚，叮咛世人，腕上的赤金镯子闪闪发亮。

每一艘画舫全换上崭新的蓬帐，沿着蓬帐挂满清闲灯。

河边青砖夹岸，垂柳依依，浓隐蔽日。

世人闻声，忙走到船舷旁，莺歌燕舞各自发挥本领，只见画舫之上艳红翠兰，身着各色衣衫的女子身影在晨风中摇摆，如花照水。

春花低头和顺一笑，“手边的活计，不值甚么。”

河对岸便是贡院，贡生们早已按捺不住，早早挤满了河道两旁，只待看热烈。

三天后，便是端阳。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像缎子一样，柔嫩得让民气醉。

她翻开春花的衣箱，翻出她统统的衣服，一件件比着身量穿。

“冬梅。”冬梅终究清算好衣裙，开端对镜涂脂抹粉。

柳玉言闻言木然，接客，她从不敢想的事。

引得岸边的看客纷繁望向这里。

几十个女人呱呱咭咭笑闹着走上画舫，常日里极少有机遇出门，本日好不轻易得了空，个个兴趣高涨。

含香楼亦不逞强，众位女子坐在船舷旁，红袖齐招，一起吟唱江南小调。

她第一次参与这事，头两年里她都是留在万花楼陪着李婶在灶下繁忙。

柳玉言见她面善，便道，“之前是你救我，又劳烦你顾问我，他日必当厚报，女人芳名？”

春花接过樱桃，也不吃，只用指尖拈着樱桃柄，木然坐着。

“这有甚么，你还替我们几个都做了翠艾花呢，”采雪拾起地上的发簪放到一旁，“明天好些人都说你做的艾花簪最都雅，比她们强似百倍。”

春花的衣裳并未几，比来多了几件衣裳，虽也是旧衣，却令冬梅嫉恨不已。

沿河房屋的门窗皆翻开了，探出无数脑袋，茶馆里更是人隐士海，坐满了人。

柳玉言问道，“你这是在做甚么？”

夏月对采雪道，“她的头发都雅，又顺滑，挽发髻轻易松，倒不如松松地绾个堕马髻，只插艾花倒也新奇清爽得很。”

她号召在一旁局促不安的春花，“来，吃一颗樱桃，很甜的。”

秦淮河上热烈不凡，数艘画舫泊在水面，每一艘均是大红朱漆漆面，雕梁画栋，重角飞檐，甚是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