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页/共5页]

小景同喊着就往车下跳，褚安哲一把拉住，“小公子！！”

“听话，听额吉话，安安生生的，啊？”

“好，”赛罕悄悄打断，“这篇檄文是谁的文章？”

赛罕跪在身边，悄悄给他擦着小脸，“肃王爵能保你安然长大，等你长大，巴勒莫乌恩卜脱将是全部草原的大汗。到阿谁时候，中原有你才气保得安宁！”

“到天子的龙案拿他的御笔、蘸他的御墨，敢不敢？”

“再说一遍！”

一旁随行的褚安哲回声从顿时转头，惊道，“小公子！这是做甚么？快出来！”

“好，本将军再考考你。我说过天下分中原与草原，只要飞得最高、最强健的雄鹰才气够穿过暴风雨雪、俯瞰两边大地。那人呢？”

“啪！”大手一巴掌甩过来，小身子狠狠歪了一歪。踉跄着站直，亮闪闪的小泪花充满了眼圈，景同死死咬着牙，憋着那泪转了一转，生生咽了归去，冷冷的目光受伤的小兽普通盯着赛罕，“巴勒莫赛罕！我阿爸是巴勒莫赛罕！我阿爸是巴勒莫赛罕！！”

“听懂了！”

赛罕悄悄松畅怀中，“你草原上的阿爸是谁？”

“肃亲王今安在？”

“三，不向任何人低头。你不但袭的是老祖的爵，你要的是他的名号，肃王季同舟，铁骨铮铮，听懂了没有？”

小景同一愣，眼睛眨吧眨吧，“阿爸去了中原是谁？”

小小的人不及马腿高，赛罕单膝下跪，双手叠握，让儿子踩在膝头、踩上他的肩，铁塔般稳稳托起，安坐在马鞍上。

……

“季景同！你的养父是谁？”

中原车马早已消逝不见,茫茫六合只要簌簌的风雨,浇得人透心凉。挺直僵立的人终是有些颓，苏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低头叮咛道，“回营。”

扑通，双膝砸地，雨水泥泞中，小景同一步一挪，挪到身边两只小手死死拖住赛罕的袍襟，扬起小脸任风雨捶打……“巴勒莫乌恩卜脱……巴勒莫乌恩卜脱……巴勒莫乌恩卜脱……”

“巴勒莫……乌恩卜脱。”

“此番出征中原，就是要上金殿拿回我季家的东西。但是探马军离不开阿爸，你得单独完成。金殿比金帐更大、人更多，怕不怕？”

千钧一发之刻，那里还说得理，褚安哲一把将小豆子箍进怀里，“从速回车里去！”

圆滚滚的小人终是跳进了风雨中，一起穿越在巨人般的马匹间，“阿爸！阿爸！！”

阴云密，大雨滂湃，飞雪豹最后一次盘桓，再也没有回转……

两军对阵，剑拔弩张，一燃烧星马上就是燎原之势。狭小的空位上，雨雾重重，一对相拥的父子如此安宁，万箭之下独特的风景。

几十骑铁骑飞奔如隆隆的雷声，刹时踏破了两国疆界！

“昂！”长长的嘶鸣，前蹄飞扬，曝出乌黑的脖颈上长长的疤痕，飞雪豹仿佛一道闪电直冲云霄！

“是！”

“养父？”

“儿子！！”

“有！嫡女长远郡主季雅予、嫡孙小公子季景同！”

“‘我中原万里神州，八荒*，丰疆阔土；举威仪，君临四海，恩泽八方，六合与齐！……’”

“那我问你，在草原你是谁？”

“天子和太后会问你是谁，肃王又是谁。我要你当场绘下老祖名讳，占满全部金殿，《讨胡令》要让每一个在场之人都震在耳中！能做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