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同榻难眠(下)[第2页/共3页]
五哥的字好是熟谙,只是这一封不知那里出了差,软软的别扭。赛罕一字一句读着,先是蹙眉,后是乐,最后竟是笑出了声。哎哟,我的五哥啊,几句客气话,你瞧你说的这个咬文嚼字,这个腻里腻歪!这是做甚么?你好大的胆量!待诺珠晓得,你还不得被活活粘死?弄不好还得捎带了我的鱼儿。
喀勒地处草原最北端,这一场暴风雪相与草原要地来得凶悍非常,实属罕见。一夜之间,没腰的雪,本来牧民的小帐蓬有的被雪压塌,有的被风卷起刮得四分五散。即便是高大坚毅的汗帐也埋在了雪中,帐帘封死,进不去出不来。
诺海儿小的时候不听话就是这么清算她,小屁股揍成八瓣偶然还敢倔着小脑袋顶撞。这一回,赛罕也在气头上,好给了她几巴掌。一开端她还扑腾着闹,拍了几下就没动静了。以后赛罕看也没看一眼,回身忙去了,临走只叮咛阿木尔如此这般。
赛罕不免心觉蹊跷,五哥这些时的来信已是提过对她的医治和顾问,另有甚么话是他不能传非得亲身写给她的?再者,这么明目张胆地把“雅予”两个字写在封皮上,显见他底子不晓得她的身份。那这是所为何来呢?
走畴昔蹲下身想瞧瞧她的模样,怎奈她趴卧着,面也朝里,留给晚归人的只是个赌了气的背影。赛罕心道今儿是真真获咎下了,睡了地铺不说竟是还敢不朝着他!看是必然要看的,这便不得不超出她的身子撑了手臂,俯身下来方才看到。
整整一前晌,目睹着她从惊到怕再到急得大乱分寸。待巴根挖开了门,这一出了帐,看着比她人还高的雪堆,暴风迷雾中倾圮的帐篷,那副气象落在她眼中想是比天塌地陷错不了多少,愣了一刻,此人便疯了,非要去找孩子。
赛罕起家连人带被将她抱到了榻上,本身也跟着躺下,扯开另一床被将两人一并盖了,手臂一卷把人裹进怀中。广大的胸怀拥紧将那棉花隔阻的暖和翻了倍地升起,怀中的小颤抖一刻就安稳下来,头一歪竟是寻着那暖埋进他胸膛里。赛罕低头看看,得,明儿夙起最好他先起,不然落在她眼里,羞了,恼了,不知又要算他个甚么罪恶。
一身的寒气暖了这半日退去很多,赛罕这才抬步走进内帐。高几上的灯烛已是燃去一半,烛泪流淌斑斑点点。一眼望去,榻上空空,四下里找,目光寻到角落里那熟睡的人。
实在小丫头那里晓得,一人一个不见得就是一心,一人多个也不见得就是心甘甘心,其中起因只要本身晓得。三哥的女人们实在都是三嫂弄来的,他伉俪两个的事旁人都插不得嘴,倒是大可不必担忧三嫂会被夺了位,先不说哪个有那么大的胆,单是三哥内心如果还能挤进旁人半个影子那就真算是有了鬼了。还是个女鬼。
看不看?踌躇还不及一眨眼的工夫长,信封已是扯开来。
放下这封又摸到一封,拿起来,嗯?“雅予亲启”?再细心一瞅,这那里是小丫头的字,清楚是五哥的笔迹!赛罕一挑眉,想着那日信来的多,这是如何混出去的?拈着信抬起手,烛光映照,里头一张薄薄的纸。
转回汗帐已是入夜,风势又猛了起来。几个时候趟在冰雪中,任是他这般火壮的人也是冻得变了色彩。进到帐中,脱下浑身是雪的外袍,对了一盆温凉的水泡洗动手脸,直到又泛了本质方才悄悄擦干。靴子裹在脚上似一个大冰陀,好是费了一番工夫才算褪了下来,又泡洗了腿脚,身上方渐渐回了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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