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且伤且病[第1页/共4页]
看她逃也似地拜别,赛罕笑笑,端过她的碗大口吃着。刚才那眼圈里都憋出了小泪,想着不知要如何娇气地哭了,谁知竟是硬咽了下去,以后还端端想出由头、摆出架式,短长啊,郡主!转念又记起小诺海儿的话“她没哭,那是眼睛里的水。”,现在想来,当日这丫头还真是硬着没哭,怪只怪那对眼睛过分腻了水,这一回当真有了泪,公然更汪汪出了水波,看在民气里还真是有些……咳,不忍。
“老伙夫说上半月分给我的柴草用光了,这几日只能先姑息着。”
转过屏风,一眼瞥畴昔,雅予马上惊在当场。只见那人的外袍已是褪到腰间,中衣也解了怀,一只袖子褪出端端裸出了右肩半身。灯光亮亮,那男人汗气腾腾的肌肤这么近地呈在面前,惊诧中眼睛还不及避开就看到了右肩上那一团黑红的血污,看不清伤口大小,只是那血流一股细细地滑过肩头,滴答着,看得民气惊。
吉达刚被大刑贬黜之时,他本来部下的左前锋队不抗不争、行事沉着谨慎,一向都沉着气。晓得是吉达的几个亲信仍在把控着,赛罕当时并未大动声色。待到诺海儿被毒、吉达叛逃,赛罕马上亲身脱手成果了那几小我,待到次日连尸都城不见。可自那以后,左前锋队虽已是清除洁净,可儿心再不能安,曾经的猛虎之士一个个仿若失群孤雁谁也不敢倚靠,提心吊胆像是脖子上悬了一把刀随时等下落。
赛罕低头沾墨,刷刷誊写,“打今儿起,换我的方剂。”又另翻过一页,列下一份清单。
“是。都是照着五将军的信给鱼儿女人用药保养的。”
赛罕摆摆手,雅予回身就走。
事到现在,赛罕也顾不得检视本身了,只看这药方剂都是些补气退血的药,依昨夜脉象看她不像是血淤,像是气陷。
阿木尔想想点点头又摇了点头,“问过,只说还好。”
“她用着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阿木尔有些冤枉,小声嘟囔,“当日,当日奴下回过仆人的,仆人叮咛,照五将军的唆使行事。”
“是。”
那眼神小刀子普通刺过来,不昂首赛罕也感觉被剐了千遍万遍,心道好主子,又跟爷叫板!赛罕佯作不觉,顺手夹了两块肉放入汤碗中,又拿起一块奶皮子掰成小块也泡进那汤中,“从速吃。”
“你初来乍到,怕是还不晓得吧?”阿木尔笑着解释,“草原牛多,四时除了冰雪天到处都捡得。晾晒干了,一点就着,好用着呢。再者说,全部喀勒部族攒下过冬的牛粪,就我们一个探马营如何用得完!那老东西定是拿你逗着玩儿!”
等了好一刻还不见有动静,雅予恰是迷惑,忽闻里头闷声一句,“出去。”
出得帐来,雅予大口大口吸气,脑筋里想起那碗东西,就忍不住犯腻。可肚子真真是饿了,一会儿还要再洗衣裳,这一夜怕是要折腾半宿,不吃哪来的力量?却这味道,这味道实在,实在是……不吃不可,吃又实在咽不下,这可如何是好?纠结恼人,眼看着出来半天也再担搁不得,雅予干脆一咬牙一顿脚,狠道,吃就吃,当药灌!
带兵多年,他自认经心,可手中这枚小毒镖却实实在在刺进了他皮肉中。现在夜色浓,那垂垂隐入各处的火把与拱起的白帐篷像是一团团陈年棉絮,一时都堵到了内心。说不出的窝囊让他宣泄不得,只能大大喊了口气了事。
“你没用饭啊?用力!”
“……不必了。多谢。”
应了一声,雅予低头,正要动筷才觉糟糕。这一“不必”他是不吃了,可这又是肉又是汤的好几大碗,如果十足都不准剩,她可如何吃得下?悄悄瞥过一眼,想着那人该是有眼色谅解才是,谁知他竟自顾自底子就不瞧她一眼。雅予用筷子戳在碗底“狠狠”搅了搅,内心真真恨,他尽管讳饰,恐是怕退归去惹人生疑,可,可她别说没那么大的胃口,就是整小我空了也装不下这么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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