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切脉[第1页/共2页]

——萧十七聪敏刻苦，但天份不在医道上，学得三四分也就够了。

沈清猗便说了一段比较简朴的脉象，问她何症。

沈清猗的寒清眸子仿佛也感染了一丝绯色，眸光变得几分温润，“十七可将十三道脉数都记着了？”

萧承义坐得直挺挺的，浓眉轩然的脸上竟也现出几分内疚之色。

沈清猗声音清冷，“脉象如何？”

七月的天炽烈。

“嗯，我过来和阿嫂打声号召。”萧琰笑说着，重戴上面具往外走去。

“阿嫂等了好久？”她上前行了一礼。

她身边不留如许的人。

沈清猗也不难为她，适可而止。

萧琰入屋就长叹着出了口气，抬手忙不迭摘了面具，拿在手中。

萧琮在承和院给她安排了歇住的处所，位于外南楼和内西楼相接之处，隔出了一个楼上院，带三间房，另有一个楼上小天井，四周摆着葱茏的盆植和时令花盆，是前院最温馨的客房。三间房中间的为寝卧，西间是浴房，东间本是书房，但临时没用处。

萧琰看《脉数集》时给母亲、绮娘、商七切过脉，又有绮娘一旁指导，内心有了些分寸，右手食中二指一并，一搭轻按，略挪动便找准了脉。

沈清猗不易发觉的蹙了下眉。

“才来一会。”沈清猗放下书卷，抬眸看了她一眼，寒清的眸底掠过艳色，眼睫垂了垂，“十七颜若朝霞啊。”她清冽声音里透着嘲弄。

萧琰苦着脸，“云蒸霞蔚，就是蒸出来的。”

赤芍粉脸更是红得欲滴，头都垂到了胸前。

萧琰在清宁院用的也是这类澡豆。在她眼里，这物很平常——没有比较，珠玉也就成了平常。

赤芍看呆了眼。

赤芍侧脸看着火线，眼角能清楚看到萧琰精美美好的下颌。她内心莫名的严峻，眼睫毛悄悄颤抖着，满身知觉都集合到手腕那处。她能感遭到指腹上的薄茧，仿佛有酥酥麻麻的感受从指茧透过腕脉，又一向酥麻到心上。

萧琰从景苑走到承和院已是一身汗，赤日炎炎下脸上还戴着只面具，只感觉汗水都憋在脸上黏糊糊的。

切过脉后，她叮咛萧承义下去，没有问萧琰切的脉象如何，而是问她：“前后两脉有何分歧？”

她从沈氏嫁过来，天然是有随嫁侍婢，都是嫡母陆夫人给她备的，此中不乏有容姿芳韶的，是备给萧琮的侍妾，世家嫁女多是如此，沈清猗对此没甚么设法，但她怎会信赖陆氏挑的人？宁肯从萧府遴选美婢，也不会用陆氏给的那些人，也就是今后配人打发了事。

青葙霎了下眼，回神过来便垂下眼睑，又伸肘拐了赤芍一记。

不出一刻，萧琰便沐浴结束，从衣橱内拿了备用的洁净内衫、宽衣和罗袜，换上了木屐，下楼往内院行去。

沈清猗又说了一段脉象。

萧琰想了想，道：“前脉寸弱，藐小有力。后脉寸浮，大而有力。”

萧琰惊诧，还没切完呢。

她将琉璃碗里的澡豆倾入左盆，掬水洗后，又在右盆中清去，拿巾帨拭干脸。便回身绕过广大的三曲屏风，行动敏捷的除衣，踩着脚踏跨入浴桶。浴桶径约六尺，用黄柏板自中横隔成两半，左半浴桶中已经放入了澡豆，搓沐过后，便至右半浴桶用净水洗净。

萧琰略一想，便答。

萧琰一身高低都清冷了。

萧琰没有让婢子奉侍，从内锁了浴房的门，先盥洗。铜盆中间立着檀木巾栉架，中间的托台上放着一只琉璃碗，内里盛着澡豆。

原筹算再留她们一两年，现在看来，倒是得尽早考虑了。

她身边的四位大侍女都已到了及笄之年，应当考虑许人了。

萧琰面色窘然，“还没号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