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一章 空海与云端[第1页/共4页]

任洵斜倚着凭几，大袖挥了挥，“齐王表示得火急了。”

萧氏在支出好几个秘谍的灭亡代价后，终究探查出一个本相：道玄子只给太子开了一剂药。

绮娘眼睛一亮，想起萧琰白日回院镇静说“四嫂承诺教我了”，顿时面色恍然，心道：尊上高超。

萧琰穿上半臂外氅，走出几步，又回身看她，“阿兄会好起来吧？”

“嗯，这就走了。”萧琰放下书，固然担忧四哥的病情，但她留在这也无济于事。

那是真迹了！

他当然不信萧琮的病是孙道玄留下的医方治好的，但是他信赖，这病必定不是孙道玄脱手治的。

但只刹时，又矗立沉毅如山。

次日，改换的药方送到睿思堂。

萧昡哈哈道：“也就是《斫琴图》，你当人家舍得送《洛神赋图》《女史箴图》？”不过是数百幅真迹中的中上之作罢了。

天子固然年高，却还没有胡涂。

萧昡负手鹄立在窗边，想起孙先生当年的话：“用药亦是耗元，最多二十一二年矣。”他眉间褶出一道深深的沟纹，眼中晦深如墨色。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任洵语气悠悠。

萧昡大爽，哈哈哈三声，又往下念叨：“齐王送一枝五百年份的长白山参，一枝三百年份的云台紫灵芝，一幅王石军的《上穰帖》。”

任洵手已伸长去，“那里，那里？给我看看，让我鉴定鉴定是否真迹。”

“好。”沈清猗眼睑微垂，遮去了波光微动的寒眸。

萧昡唇边嘲笑，道：“你前些日子不在，还没看到京中传来的动静，十一月二十五，裴中书面见贤人时，说了句‘天祚延年’……厥后不知如何传出，说是意指太子，呵呵……”

任洵咦了声，“国公手中还缺好刀不成？”萧昡癖好保藏书画，也癖好保藏名刀名剑，睿思堂的兵库中名兵很多。

萧昡意态悠悠笑着，“孙先生十多年前就不知云游何方了，太子想寻着人，恐怕没那么轻易。何况，太子对孙先生，恐怕一定有表示出来的那么火急。”

她施礼退出，这洗髓汤的几味主药但是难炮制得紧，尊上给了她四个月的筹办时候，她可得从速了。想起萧琰过年后跳入浴桶时的鬼哭狼嚎，绮娘就吃吃低声笑了。

萧昡负手道：“四郎卧病二十一年，不免有人动心机，也该显显眼了。”

沈清猗这才重视到，她看的是一本《陀罗尼经》，寒雪眸子一抬，“十七信佛？”这不奇特，现在佛教在大唐昌隆，很多士家都信佛。

从当时到现在，这剂药已经不间断的服了三十八年。

商清斜肘半撑在榻上，自有一股闲散的风骚，淡声道：“四个月后，给萧无念用洗髓方。”

但，萧十七挑选了信她。

萧存贵应诺退下。

萧琰眸子微弯，道：“我一向在内心念佛经。一人念佛很古板，有阿嫂在一边陪着，就不感觉古板了。”

沈清猗一惊回神，如雪寒眸一冷，出现被打断的恼意，抬眸却恰好对上萧琰那双廓清敞亮的眼睛，内里有着体贴，“阿嫂，喝茶。”她绽放笑容，廓清透亮的眸子如晶玉。

就在先前，她还在为下药而踌躇不定。

沈清猗不由唇角一弯，寒冽的眸子微微明灭，这个萧十七，明显是在陪她，却说本身怕古板。

任洵笑悠悠的拖长调子，“风口浪尖哟——”

萧琰不由用心看她，广大的书案后那道身影显得纤细薄弱，却仿佛像刀尖一样，锋锐、凛冽。

“说吧，拿甚么换？”他牙痒痒的。

萧荣转述着沈清猗的话：

太子是元后所出，齐王是当今皇后所出。

萧琰翻到《半夜四时歌》的春歌篇，清脆动听的声音极有韵律的唱道：